陆隅的声音很冷,显然是有些生气,肖予书低头道:“我没有……”
“导演,停一下。”陆隅朝导演组大声说了句,接着转头对肖予书道,“下一场你别拍了,群演不缺你一个,希望你把演戏当职业,认真对待,而不是来玩耍。”
肖予书下场了。
他走了几步膝盖处就传来了一阵疼痛,好不容易走到了他存放衣服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服装和手机都不翼而飞,现场空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真被算计了。
中场休息了几分钟,戏又继续走了起来,不过肖予书已经没有心情去观摩了。
他现在是真的很冷,冷到无法思考。衣服泛着微微潮湿,贴在他受伤的手肘和膝盖上,肖予书都觉得自己有些惨了。
有人推了他,这点他能肯定,那人为什么会推他,肯定也和霍晗脱不了关系,霍晗为什么要害他,肖予书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肯定也和这个角色脱不了关系。
肖予书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得多长几个心眼了,娱乐圈的水很深。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他选择了一个背风处躲了起来,默默等待着拍摄的结束。
不多时,一个人走到了他旁边,肖予书认出了那人是陆隅的助理,秋树递了件外套给他。
肖予书接过,道:“谢谢。”
秋树叹了口气:“隅哥要我给你的。”
肖予书脱掉了潮湿的迷彩外套,裹上了羽绒服,瞬间感觉温暖了不少,道:“嗯,那也谢谢,改天我洗好还给他。”
“还到没必要了,”秋树说,“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走捷径,陆隅不是你能选择的路,你要踏踏实实演戏,踏踏实实唱歌说不定能红的更快更稳定。”
秋树一开始对肖予书的印象没不算差,但是经过肖予书三番五次‘有意无意’的偶遇陆隅之后,他就开始觉得这人没那么简单了。
肖予书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也没有生气,只是道:“嗯,我尽量。”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才不想和陆隅有什么牵连。但是好像总有些事情是不可控制的,他不能做出保证,只能说尽量了。
不知过了多久,拍摄才总算是结束了。
肖予书跟随众人回到了剧组,他片刻没留就回到了酒店。
除了头疼和膝盖疼之外,肖予书还一直觉得头晕,那种感觉就像是下一刻就要进入深眠一般。
疲惫而无力。
回到酒店后,他先去了浴室,想要冲个热水澡,脱裤子的时候,伤口上的肉和布料黏在了一块,他轻轻慢慢的将布料和肉分开,伤口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嘶。”他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叹了声,他说怎么这么疼呢,伤口上扎着一块小玻璃渣,泥土的灰尘已经结成了痂,黑红黑红的。
肖予书一直都是一个很怕疼的人,不看还好,他能忍着不说,一看伤口瞬间就觉得更疼了。
他用湿纸巾小心的将伤口旁边擦净,然后将玻璃渣给挑掉,玻璃渣掉了之后,血顺着腿流了下来,形成了一股小血柱。
肖予书扭头不去看伤口,又拿起了药箱里的棉签沾上酒精和药酒,一时间不忍下手。
踟蹰良久之后,肖予书选择放弃。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先洗澡再说吧。
做好这一切后,他终于疲软的倒在了床上,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感觉跑3000米都没有这么累过。
肖予书闭上眼睛,任由睡意侵蚀自己,陷入深眠。
*
邵年一睁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墙面,窗外已是夜色怡人,主屋没有开灯,浴室昏黄的灯光挥洒着,看上去有几分暗沉。
他撑起身子想去洗把脸,手肘弯曲的时候,手腕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这个动作唤醒了身子一般,身体一处一处的疼痛接踵而来。
发烧,摔伤,扭伤……
肖予书到底是有多会折腾。
他回忆着在肖予书身上发生的一切,不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敲门声轻轻的响了起来,邵年起身打开灯,懒懒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到门口之人时,他眼神瞬间就亮了。
“前辈!”邵年欢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和你说……”陆隅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邵年抱了个满怀,他闻到了对方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还有一点清甜的奶香,两种味道混合着,竟然让人觉得十分好闻。
邵年的头埋在他的肩窝,似是撒娇般的还蹭了蹭,陆隅只感觉到对方软软的发烧在轻轻挠着他的耳根。
他听到他说:“我终于见到你了。”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传到了他的心底,这话里带着的依恋和希冀让人无法忽视,陆隅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邵年在陆隅的肩窝赖了赖才放开了陆隅,他看着陆隅的眼,微微低头羞涩的笑了笑,轻声说:“进去说话吧,外面好冷。”
陆隅这才注意到邵年的穿着,他只穿着一套薄薄的夏季睡衣,右边的裤腿还被剪掉了一截,露出他白暂好看的小腿,只是他的小腿的一侧还有几丝细长的血痕。
陆隅往上看去,发现对方不但膝盖摔伤了,就连手肘处都黑红一片,看着就挺疼的。
也是,那时他只顾着训斥,都没注意对方摔得一下没能站起来。
他跟随对方进了屋子,屋里的暖气铺面而来,陆隅脱了外套,看着对方的伤格外晃眼。
他皱了皱眉:“伤口有些发炎了,你自己怎么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