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市集上回来后,林北佳好几日闷在家里,终日无所事是。不禁抱怨古人的生活百无聊赖,没有微博可刷,没有电影可看,更没有吧可泡。自己只能逗舅舅家里养的小鸡仔跟小狗来取乐。及至日暮,也只是“兰膏明烛,华镫错些”,吃罢晚饭,就得乖乖歇着了。表姐是个女红高手,每天舅母忙织布,表姐做女红,舅舅早出晚归料理家中田地。唯独自己落得清闲。毕竟寄人篱下,林北佳不好意思白吃白住,兴致盎然想给大家下一回厨,却怎么也生不着火,还被烟气熏到眼泪直流。想和表姐学女红,却总是被针扎到手。帮忙织布,差点被飞起来的纺锤……林北佳这个21世纪的杰出女青年沦落为百无一用的花瓶,情绪甚是低落。
锦络的生辰既是明日,故其父母特意赶回望城村来探看。一进院子,林北佳正蹲在菜畦旁的大青石上闷闷不乐,只听得母亲唤她“络儿,为娘回来看你了。”“爹爹也来喽!”锦络爹故意提高嗓门吸引女儿的注意力。林北佳有些时日没见着他们了,心里亦是想念。“爹,娘,你们终于来啦,可想死女儿了。”林北佳很自然的扑进他们怀里,不知是不是一起呆久了的缘故,或是某种类似血缘般奇妙缘分,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开始就是他们的女儿,根本不存在什么冒名顶替。“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锦络娘从怀中掏出一件藕色帛绢襦袄,莲青色罗裙,爹爹抱着一双精致的小蛮靴,一并捧到她面前。“这是孩儿的生辰之礼吗?谢谢爹爹,谢谢娘亲。”林北佳抱着她在这个次元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乐的搂着夫妇俩亲了又亲的。这一动作着实把锦络爹娘给惊着了,只能看着女儿宠溺又无奈地摇摇头。
次日,锦络娘亲自为女儿梳洗,古人束发实在太复杂,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林北佳坐的有些不耐烦了:“娘,这个发型有名字吗?”“这叫迎春髻,当下在女子中风靡的很呐。”锦络娘答。殷氏说着将一枝翠绿的华胜贴在林北佳前额上,接着取来一支清晨在梅园采的鲜红的腊梅插在她鬓边,衬着女儿愈发的冰雪聪颖。“家里不富裕,为娘只能尽力把女儿打扮的漂亮些,好在今晚的月圆之时,觅得好夫婿。”殷氏捧着林北佳的小脸儿,竟红了眼睛。“娘,女儿还这么小,现在就谈这个事,怪不好意思的。再说了,女儿要常伴娘左右。”说着林北佳又在殷氏怀里撒起娇来。
华灯初上,北佳和秀秀两个小姐妹手拉手来到莺河河畔的集市上,街上熙来攘往,游人纷至沓来,处处笙歌鼎沸,好一片花天锦地的景象。树枝上、酒舍前皆挂有了玲珑花灯,莺河河畔星星点点闪烁通明,月光似流水般洒落,春风裹挟着阵阵腊梅香甚是醉人。姐妹俩的小脸儿被这满城灯火映的红扑扑的,愈发粉妆玉琢,惹人怜爱。
“猜灯谜,赢大奖了啊,快来瞧一瞧,看一看。来捧个场啊,奖品多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吆喝声响起,人群朝一间茶舍门前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