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信你?”林北佳故作正经地问道。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自那晚在永巷第一次见面,我就料定你在这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我亦能看出,你比谁都想离开这里。”公子子兰道。
“从哪里……能看出来?”林北佳并未向他表露过自己想离开这里的想法。
“从······你的眼睛。”公子子兰突然俯下身来,他眼里的温柔正好迎上她目光中的热切。林北佳心内有一股悸动,令她呼吸、心跳通通紊乱起来。
“男……男女授受不亲。”林北佳紧张地有些口不择言,连连后退。
“哈哈哈,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你卫锦络口中听到,有趣,有趣。”公子子兰爽朗的笑道,笑罢,他低沉的在林北佳耳边吐出七个字:“至少我不会害你。”
“好,那我就赌一把。”林北佳道。
“五月五日寅时正,你到会春园西北角的爨云轩来找我。”公子子兰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林北佳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她目送公子子兰出了织丝坊,直到他走远。林北佳心中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逃脱这牢笼,忧的是若自己不辞而别逃出宫去,宋玉,婵娟等人会因此受连累。还有,韩司衣生前嘱咐她的那处秘密所在,她至今还仍未能找到线索。林北佳意识到,自己在宫里待的太久了,已然和身边人有了羁绊。离别在即,心却没有那般决绝了。内心挣扎了好久,她还是横下了心,开始收拾行李。
至五月初四,会春园俨然一派奢华的景象,香屑扑地,帐舞蟠龙,帘飞绣凤,金银焕彩,珠宝生辉,苑内各色花灯,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
“百戏团那边可安排妥当了?”楚襄王问道。
“俱已停妥,他们前日进宫,现已安排在会春园外的西角房住下了。这两日他们也在加紧排演,应当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日定可在太后寿宴上大放异彩,博得太后欢心。”宋玉答。
“哈哈,母后欢喜,孤就欢喜。孤给母后准备的这份贺礼,绝对独一无二,定不辜负母后素日待我的心意。”楚襄王洋洋自得的笑着。
这一夜,林北佳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天不亮,她就坐起身来,她将腰间的钥匙悉数放置在几案上的木匣里,写了手书放置在木匣上。便挟起包袱出了门。她这一路格外小心,一步三回头,生怕被人发现。好不容易摸至会春园,却见一黑影从围墙上一闪而过,她心跳到了嗓子眼,却听一声:“喵~”,还好是虚惊一场,她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蹑步至爨云轩,将门敲了三声。还未来的及将手放下,就被一把拽了进去。屋子里漆黑一片,公子子兰道:“别出声。”林北佳的胳膊被攥的生疼,央求道:“你先放开我。”
公子子兰这才松了手,正颜厉色道:“你听我说,一会儿百戏团的班主会过来与我商议行动细节,你在一旁听着,记下行动暗号。过后,你换上他们百戏团的服饰,一道同他回去。”
林北佳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口。
须臾过后,一个矮小粗壮的身影摸进了门,因为天灰蒙蒙的,林北佳看不太清面貌,只觉得这人脸上两撇八字胡,特别滑稽,他就是百戏团班主了。三人低声耳语了一阵子。林北佳麻利地换好衣服,准备与百戏团班主,一道回去。正要抬脚出门时,只觉得手被人紧紧握住,她心里清楚是谁,手心的温暖让她对公子子兰的感戴莫名,她心里想: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会将欠他的通通还他。如果没有机会,等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会为他塑个佛身供着,日日供着香火。可之后的很多事让她明白,她这时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她将手挣脱,一头扎紧翻涌的雾霭中,随百戏班班主匆匆离去了。
卯时刚过,忽听得鼓乐隐隐,笙歌四起,会春园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侍卫骑马缓缓开道,后面跟着各色涓人宫女手举青红旌旗,雉羽宫扇,曲柄朱伞,执事涓人手举拂尘绣帕,后方跟着一八抬绣风銮舆颤颤巍巍,郑太后坐在帘内悠然自得的四处瞧着,享受着此刻的无尚庄荣。这些都是她凭自己的手段得到的,脸上洋溢着的顾盼自雄的气势,就足以说明一切,但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每年此时,也是她害怕到瑟瑟发抖的时候。都怪那屈原自寻死路,那不甘的魂魄,每到她的生辰前后就来惊扰,令她不得安宁。郑太后今日的服饰妆容无处不透着雍容华贵,只是却难以遮掩她骨子里的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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