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关妘和尔眠定扎坐在篝火旁聊了很久,几乎是畅谈一夜,直到天空蒙蒙亮起二人才惊觉时间之快。
“若是能再见,定与妘儿再畅谈。”
“期待那一天。”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关妘和柳曼柔打了招呼,主仆二人已经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知夏将关妘送出帐子,掏出一枚玉佩递过去,“请关二小姐收下。”
关妘挑眉,看着拿着玉佩的手并没有接:“这个不一直是戴在你身上的吗?”
“是,世人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柳相的千金竟然将自己的一枚同心玉赐予一名丫鬟。”知夏苦笑了一下又很快释然了,“奴婢看得出,关小姐对小姐很上心,所以我觉得,关二小姐更有资格拿着她……更何况以后奴婢也不需要这枚玉了。”
是的,不需要了,因为她会在余生守护柳曼柔,不会再像这次一样逃跑了。
关妘笑笑接过那枚玉佩,小小的圆环上刻了一个“柔”字,下面垂着红结,在晨曦的光中闪着光亮,将玉佩将别在腰上,告别了二人牵上阿飞转身离去。
知夏回到帐中,放下帘子时袖子微微滑下,露出里面的一道金光,纵然玉佩送出去了,但这镯子是会戴一辈子了。
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关妘站在山坡,又一次目送尔眠定扎的车队远去,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朝京都的方向赶去。
早晨的空气冰冰凉凉的,就算是一宿没睡关妘现在精神也不错,回想尔眠定扎说的话,她发现这个人在思想见解上倒是很独特,如果能在朝堂上做事,那皇上又会多得一名猛将了。
阿飞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很快走回了正道,一人一马甚是悠闲,不疾不徐漫步在晨间。
上了正道没多久,关妘的困意就来了,昨天没怎么睡,回去要好好补一觉,正欲伸个懒腰,就见阿飞忽的竖起耳朵,然后朝一个方向狂奔,这下终于把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关妘给拉了回来。
因为阿飞的突然亢奋,关妘差点闪了腰,忽然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到了什么狂躁期还是昨个跑嗨了,一跑起来跑个没完?
没多久她就放下了这个想法,阿飞之所以这么亢奋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而是看到了它老婆——傣雅。
看着一人一马越来越近,关妘不自觉的扯着缰绳想让阿飞慢一点,谁知这家伙在看见傣雅完全疯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扑了过去。
关妘还没弄清楚状况就看见何溯溆的脸飞速地放大,两人的距离也堪堪停在几拳的位置。
“嗨……何大人怎么在这里啊?”关妘看着何溯溆面色不善的样子脱口而出:“今日又没有上早朝吗?”
“你觉得呢!”何溯溆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无视关妘的问题,“你去找他了?”
“没有啊。”关妘缩着脖子,看着何溯溆发寒的表情,“我只是去帮一个人解决件私事。”
“然后彻夜不归?”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下关妘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畏畏缩缩地做什么,就干脆直起腰板义正言辞道,“再说了,我是去帮忙的,就算是彻夜不归也没什么可怕的,又没人能拿我怎么样。”
“哦?”何溯溆挑眉问,“你确定没人会拿你怎么样?我看这里也够偏僻的,没什么人会经过这里吧?”
“怎么着?”关妘瞪大眼睛,难不成我怕你啊,“你还要来个先斩后奏,在这里把我给灭了啊?”
何溯溆静静的看着飞扬跋扈的关妘,终究是笑了,“我可舍不得把你灭了,而且你昨夜没有回去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什么?”
“保密。”何溯溆一脸笑意,摸摸还在拼命蹭傣雅的阿飞,“回去你就知道了。”
好事?关妘一脸疑惑,难不成自己对何溯溆的威慑力这么大,竟然能影响到他,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关妘和何溯溆驾马回了城。
那一路上,关妘想了数种可能,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姐,一没权势二没地位的,是怎么着也不会对何溯溆有威胁的。
所以一进城,关妘就观察着城里每个人的表情,但……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啊。
关妘叫住目不斜视的何溯溆开口问:“喂,到底是什么好事啊!让我这个错过的人也乐呵乐呵!”
“妘儿不会错过的。回去就知道了。”
关妘歪着脑袋皱眉,“你都买了一路关子了,人们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啊。到底什么事直说不就好了。”
这么磨了一路,何溯溆依旧没有反应,她也放弃了从他嘴里套出东西的想法,紧了紧缰绳嘟囔,“不说就不说,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好事,难不成还能有喜了!”
关妘甩了缰绳,阿飞哒哒地走到了前面,身后传来何溯溆戏谑的声音:“妘儿真是冰雪聪明啊!”
……
关家一家人坐在大堂用早饭,气氛其乐融融,谈资也始终围绕着一个话题。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