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待会狄诩要来,我还有任务在身。”
何溯溆挑眉,看着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的关妘,指了指侍卫队:“你最近不是又弄出了一个百人大战吗?先来这个,不会耽误的。”
关妘:“可是,我作为学生,得负责在场。”
何溯溆眯眼,危险的气息又散发出来,“那妘儿是想怎么解决今日的事?”
关妘咽口水,“要不,算……”
“嗯?”
何溯溆:“……”他看了关妘几眼,转头就走:“我在海漠小筑等着你。”
关妘顿了顿,看何溯溆越来越远的背影,最终还是追上去,留给众人一个悲壮都背影,“兄弟们,再见了!”
海漠小筑——
茴香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又打了个哈欠,水连桥上的两个影子动也不动,跟僵在那里一样,“何公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小姐啊,你自求多福吧。”
“涵之,我真的知道错了。”
“下次如果遇上这种情况,你还会不会这么鲁莽?”
关妘嘴角一抽,脸色怪异,怎么这些人都喜欢问这句话,商量好的么?
她抬起头,讨好地蹭了蹭何溯溆的胳膊:“不会的。”
“我要听实话。”
关妘:“……”
她叹气,看着何溯溆的眼睛最终一字一句道:“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选择那样一个地方蹲守,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如果当时情景重现,我依旧会这么做,不会改变。”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安危?”何溯溆声音拔高,抓着关妘的肩膀,一点点握紧,“你怎么就不想想其他人?要是出些岔子,你让关将军怎么办?让这个侍卫队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气:“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
关妘眼眸低垂,心里直疼,伸手环住他的腰:“涵之,我知道你很担心,那个时候跳下去我也很害怕,脚都软了,那种坠落的感觉真不好受,现在想起来都手脚冰凉。”
她攥着何溯溆的衣服,想从他怀里汲取温暖:“那个时候,我没有选择,我相信,如果换做那个时候待在树上的是你,树下的是司南,下面就算是野猪群,你也一定会跳下去。我知道,你就是那样的人。”
不管会不会轻功,当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救下三子,当时在树上,那种无力感已经很久没有了,她讨厌那样的感觉。
如果不恐高就好了,如果会轻功就好了。
从小到大,关妘第一次生出那么强烈的想法。
何溯溆咬牙,反手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妘儿,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关妘听着何溯溆软下来的声音,趴在他胸前蹭蹭,“放心放心,以后不管什么事,我一定先和夫君大人汇报。”
“嗯。”何溯溆被那声夫君大人取悦了,品味一会儿,“再叫一遍。”
“叫什么?”关妘装傻。
何溯溆捏着她的下巴,“你说呢?”
“唔……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月黑风高夜,寂寞无人声。确实是个好天气尤其适合干些别的。”
关妘捏着他的脸蛋,使劲揉了揉,“这么不正经,从哪学的这句话?”
何溯溆笑了,环着关妘的腰把她抱起来,“我怎么没觉得哪里不正经,难不成妘儿想到了什么?”
关妘脚面离地,没有支撑,胳膊只能紧紧环着何溯溆的脖子,“放我下来。”
“那好,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何溯溆一脸无赖样,煞有你不说出来我不放手的样子。
关妘挑眉,嘴角其勾起,抬腿缠上了何溯溆的腰,解放胳膊,重新捏着他的脸:“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这么不正经,从哪学的这句话?”
何溯溆扶着关妘的腰,看她挑衅般的样子,手指动了动。
“哈哈哈,别、别挠我、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我说,哈哈哈。”
何溯溆停手,扬眉等着。
关妘长舒一口气,清清嗓子,脑袋往前凑了凑,附在他的耳边:“夫—君—大—人—”
她好听的声音传来,呵出来的热气喷在他的耳垂上,胳膊紧了紧,身子一转,把她放到桥栏上,“多说几遍。”
“哇,还能这样!”关妘耳垂粉红,捧着何溯溆的脸,直视他的眼睛:“夫君大人,夫君大人,夫君大人,够不够?夫君大人还想听几遍?”
何溯溆眼神火热,扣着关妘的脑袋一点一点朝他靠近:“继续。”
关妘被逼的无处可退,看着何溯溆越来越近的脸心跳不已,抵着他的额头:“夫君大人……”
“妘儿……”
清风凉爽,却是怎么也吹不散桥上旖旎的气氛,呼吸几乎要交错,两个人的心悬在最高处,随着距离都增进,一点点地降下来。
“关妘——你个魔鬼,给我出来——”
茴香费力地拽着庄烨,仿若已经看到了他惨痛的未来。
桥上,那团黑影变成两道,庄烨捏捏酸痛的肩膀,疑惑的问:“怎么是两个人,另一个人是谁啊?”
茴香撒开手,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庄公子,请多保重。”
“保重?干嘛?”他转过头,何溯溆站在他身后的阴影中,杀意铺天盖地的盖过来。
庄烨想到之前看到一分为二的影子,倒抽一口气,咽着口水再次抱紧自己,“不……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