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看到温熙繇的第一瞬间:哇,这个人好帅。
温熙繇示意小厮暂时离开,自己推动轮椅来到梁越面前。梁越身后的两个侍卫早就认出了温丞相家的公子,没有阻拦。
“在下温熙繇,敢问公子姓名?”声音温润清朗,透着沁人心脾的清爽。
“我叫梁越,你可以叫我越。”颜狗就是颜狗,对长得好看的人毫无抵抗力。梁越蹲下身使两人视线相齐,蠢蠢欲动地想和好看的小哥哥多接触接触。
温熙繇察觉到梁越一直黏在自己脸上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我送你回去?可以吗?”梁越试探着将手放到轮椅上,见温熙繇点头同意,便喜滋滋推着轮椅上路了。
温熙繇暗中打手势挥退想要上前的小厮,微笑着,与梁越交谈。等一路行至温府,梁越才道:“我只知你姓温,却没想到是这个温。父皇在我出宫之前还再三嘱咐我要多与你走动。”
温熙繇微笑:“看来你是丝毫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这几年在宫中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
梁越:???
那你一见面干啥要自我介绍?
“就送到这儿吧,宫中就要落钥了,你早些回去别被人拿了错处。”温熙繇说着,跟了一路的南方上前接过轮椅,头也不回得推着自己少爷进去了。
梁越想好的说辞堵在嗓子眼没能说出口。
只得悻悻地回宫,私底下去问小顺子几年前的情况。
谁知小顺子闻言大惊失色地跪下来:“奴才不敢。”
梁越:???
你们封建制度都这么摧残人的吗?
再三保证不会追究小顺子的过错之后,小顺子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奴才入宫时还小,那时也不在贵人手下当差,只是听过往的宫女嬷嬷提起过一句……说、说殿下去和皇上求了恩典……”
“什么恩典?”
“奴才不敢说……殿下饶了奴才吧!”
不论怎么威逼利诱小顺子都不肯再开一句口,梁越摊在椅子上气得直吹。
现在皇宫中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皇后,同样不明的太子,宫外有个温熙繇,还有一挂没见过的兄弟姐妹。虽说小顺子对他的事情守口如瓶,但是却还是给他讲了讲宫中大致的情形,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也许改天应该去拜访钟尚书家那位被他踩断了腿的小儿子。
梁越暗想。
不知道温熙繇可不可靠。若是可靠,也许很多事情都可以去问温熙繇。
就在他决定出宫的前一刻,大太监李公公前来传皇帝口谕,叫梁越去御书房面见皇帝。
梁越只得去了。
皇帝忙得头都抬不起来,见梁越来也只是随口一应,叫他在一旁坐着等。
梁越乖乖地坐在一边吃零嘴点心。
等到皇帝终于忙完,上来便是一句没头没脑的:“想起来了?”
???
我应该想起来什么?
见梁越满脸茫然,皇帝轻叹口气:“罢了,既然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便回去吧。”
满脸茫然地来,满头雾水地去。
临走之前皇帝又说:“朕希望你永远记住,不论如何你都是朕的儿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只是宠爱与否,只是表象。愿你有一颗玲珑的心,拨开迷雾,求得真相。
梁越不是很懂这个便宜皇帝爹。
宠爱也能一夕打入冷宫不闻不问三年导致原七皇子饿死在冷宫,不宠爱又千般万般的赏赐、给了常人难得的特权。现在看来,似乎这背后另有隐情?
梁越去了丞相府。
温熙繇正在屋子里看书,梁越一进去便觉得脚下直升一股热气。原来是烧了地龙。
“我身体弱,天稍一寒便要备好暖炉烧起地龙。”
温熙繇放下手中的书,推动轮椅到梁越身边:“为何不坐着说?”
梁越:“我只是来看看你。”
温熙繇微笑:“这话便不要拿来诓我了罢。打你进来我便看得出你有话要说。说吧,是要问你我之间的事。还是要问宫中的事?”
梁越一惊,下意识地去看温熙繇的眼,却发现那双漆黑的双眼极其幽深晦暗,像是积年的冰雪,寒冷沉郁。
再一细看,却又仿佛什么都有,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他。
梁越心神不定,反复看了温熙繇好几眼。
温熙繇问:“看我作甚?”
梁越摇头,稍一犹豫,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