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源。”纠结些许,苏沐昔还是强撑着精神将事之缘由粗略说了一通,避重就轻。
初听此事,石昕媛恨不得立即当场发作,扒了柳某人的皮。
“他是觉着婚没订成,人身自由了,就想霸王硬上弓?亏我还想撮合你俩,还好没成。妈耶!真气人!亏得你没事,不然我让隔壁那没脸没皮的上他家理论去……”越讲石昕媛越觉可气,忿忿不已,“不成!管那小子怎样了,我得找他说说,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手头里的事就过去。”
说完,她就挂了线,想也未想就给柳源去了电话,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替苏沐昔鸣不平。
一通训斥后,石昕媛觉得心底舒爽些许,本想再给苏沐昔去个电话了解详细情况,谁想屏幕刚解锁,便推来一则娱闻:惊现!新晋人气小天王疑似“私闯民宅”
内容图文并茂,很是生动,令人暗暗叫绝。
虽说期间语言陈词不乏渲染夸张,但她信或许事实比文字更惨烈,以一地玻璃碎渣子为证,及阳台孤零零悬挂着疑似钢丝绳的物品。
入眼场景,石昕媛心里震撼不已,可她不吃惊,从始至终她都明白楚今非并非演员那般简单,她父亲在位时也曾多次提及让她别招惹他那时她家都避之三分的人能有多简单?
此时,她担忧地不过苏沐昔的安危,这次动静闹这般大,神经若瓷娃娃般易碎的她可还撑得住?
思及此,石昕媛一扫疲惫之色,压下内心的惴惴不安与熊熊怒意,再次拨了柳源的电话。
“喂……”沉默良久,柳源此刻已是追悔莫及。
他浑浑噩噩出了小区,让助理半夜跑来开车去了市医院,处理检查完伤口,还是精神恍惚地坐在等候区冰冰凉凉的椅子上。
已是凌晨,医院等候区灯火通明,病人三三两两,值班护士边看着单子边对着电脑忙碌着。
手机震动许久,他才恍恍惚惚地掏出手机,又盯着屏幕愣了会儿,接起。
如欲想的那般,石昕媛字字珠玑,一字一句刺在心头,字字提醒着他,他伤害了自己最不想伤的人,而他竟然没勇气敢承担这后果。
他明知她受不得刺激明知她精神不佳明知她与他无果……明明知道这一切的不可能,但他明知故犯了,还是那般荒唐至极。
对石昕媛的质问、苛责、甚至谩骂,他不置可否。
一通电话后,柳源已是双泪俱下,无限懊恼与悔恨无处宣泄。
“柳总,您还好吗?”见此情景,一旁待命的助理不由忧心问道。
柳源掩面摇头不语。
约莫五六分钟,手机再次震动。
见还是石昕媛,他犹豫半响,接通不语。
“沐昔的情况先搁一旁不说,这事你想怎么解决?别说闹了这一出,你就搁着个烂摊子给别人收拾!”
“……”他低垂着头不语。
“别想不说话就完了!这事要是闹严重你我都晓得后果,你或是打太极蒙混没事,但你要沐昔以后怎么做?那么大个噱头娱记们可是个个张嘴接着的,恨不得将事之原委挖个彻底,反复润色,最终事态将是怎样,我不信你未想过。”
想过,怎么未想过……
惊醒那刻,他就想了,且越想越怕,恨不能找个隐蔽角落将自己与世隔绝。
还是无言,他静静听着。
“柳源,我晓得你的不易,感情是一个人的事,爱情却是两个人的我想沐昔后面定是和你坦白过,她那么执拗怕事的人,都能直面现实,你怎么不行?现今的沐昔就像迎风寒立的花苞真的经不起屡次风霜的捶打,她很努力且艰难。”
“你说她会原谅我吗……”
他知道答案,可忍不住还是问了。
“你说呢?”她反问。
石昕媛善言,却不喜违心。
应是恨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