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媱觉着,自己已然僵硬。那是菖蒲艾草的淡淡清香,那香囊,他,一直戴着。
大掌就着脖颈将自己微微抬起,一袭柔软而宽大的锦缎绕着披在身子上。手掌抵着车厢,感受到自己脑袋便靠着那抹温热,堪堪扶着自己额头。
衣衫磨蹭,两人距离着实近了些。良久,清媱也掩饰不住了,蒲扇般闪烁的睫羽,扑闪着睁开。就瞧见某人嘴角勾起,眸光深邃的盯着她,目不转睛,也不知看了多久,应当是才看着的罢。
“可是脸色沾了什么脏东西?”清媱打破寂静,一只素手捏着绢子脸色擦了擦。
“没找对”他说着,上手拇指指腹,抚上清媱挺翘的鼻尖,来回摩挲几下,不尽缱绻。
清媱别开他的手指,侧了侧脸。
......
瞧着身上披着的素锦披风,掩了一声凌乱,心头也是涌上几丝感激。突然又想起自个儿珠钗落了流云轩,微不可见皱了皱眉;没个簪子,只能散着头发,万幸得是这簪子没啥标识,认不得是侯府姑娘的物件儿,清媱松了口气儿。
“今日里,你的话,有些过了,小心别人捏着把柄。”抿了抿唇,清媱轻轻冷冷的说着。
“不过了了,能耐我何啊~”某人一本正经,语气平淡的说着。
“所谓树大招风,镇北大将军,还是谨慎低调些的好。”清媱突然冒了个大将军,也是提醒他乃一方戍关大将,多少人暗处瞧着,找他差错呢。
“这江山,原就本王打下,便是皇帝再恼,也得,给我憋着。”笑得颇为随意张扬。
“那是你,皇兄...如此不敬,不知到底是王爷性格豪爽还是今上脾气好了。”清媱没好气的说着,薄屹看着却是几分娇嗔。她撇撇嘴,罢了罢了,这般武夫,说不通了。
薄屹也不说话,扬起的嘴角显示他此时心情颇好,于她,怎么看,也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