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叹道:“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蔡邕从外面走了进来,听见二人正在讨论词曲,问道:“什么好诗,且让我来看看。”
“父亲大人,这么早就回来了。”
“呵呵,皇甫义真小气,却是饭都不留,只得打道回府,来,我且看看。”蔡邕拿起萧远所写之词一看,皱眉道:
“萧远你这书法,呃……不说了,我先看看这诗。”
粗略念了一遍,与蔡文姬不同,蔡邕却是又往回再看了一遍,如此反复三四遍,点评道:“方寸之间,却显气度恢宏;词句浅白,而立意深远;只言片语,道尽百年兴亡,此传世之作也,萧远,此从何而来?”
萧远略显得意的看了一眼蔡文姬,似有嘲笑蔡文姬不识货之意,方回答道:
“偶听化外山野之人唱得词曲,觉得甚好,故记了下来。”
蔡邕又皱眉摇头道:“不对,不对,此诗中之意,似是意犹未尽,萧远,你是不是只听了半截?”
萧远暗叹蔡邕这老书生果然厉害,只不过这首临江仙下半阙有云分三国之说,萧远自然不能在此时说出来,只能胡诌道:
“想是那日只听得这一半了,可惜!可惜!”
蔡邕跟着一起连连啧啧叹息,又看了一会词,再拿起蔡文姬刚刚根据萧远所唱谱出的曲子哼了一会儿,便对蔡文姬道:
“女儿,你可试弹奏一番。”
蔡文姬依样弹了一遍,又修正了几处自己感觉谬误之处,萧远道:“文姬小姐可先弹着,我有话与蔡大人讲,你若是觉得胸闷气短不适,切不可强撑,多作休息。”
……
二人在后堂书房坐定,萧远抱拳道:
“蔡大人,前日在山上,你尝劝我知进退,勿要重蹈董卓吕布之祸,小子思来想去,确乃逆耳良言,今小子欲稍敛锋芒,确不知蔡大人可有良策教我?”
“哦?”
蔡邕看着眼前这个前几天还桀骜不驯的年轻人,今日却忽然有如此大的转变,不禁狐疑了半晌方道:
“萧远你此话,可出自真心?”
萧远道:
“那是自然,小子自进得洛阳成以来,一心只为救国济民,此心日月可鉴,一路到此北军中侯之位,也实乃顺应形势,迫于无奈,吕布挟军遁逃,西凉贼军压境,我若不当此位,大汉几落于贼人之手,蔡大人以为呢?”
蔡邕点头道:“你所言不假,只是贼军退去之后,你一人独掌北军,又兼王子师录尚书事,权倾一时,这朝野上下,早有议论纷纷,皆言大汉朝廷,已尽入你翁婿二人之手,实乃瓜田李下,不得不避啊。”
萧远盯着蔡邕道:
“方才蔡大人所言,却不知是蔡大人自己的意思,还是朝野上下一众官员的意思,抑或是天子的想法?”
蔡邕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萧远又问道:“吕布在时,亦是统领北军三万余人马,且号大将军,封为温侯,却不知朝野上下,可有非议?”
“那时有你萧远为领南军,护卫掣肘,自然……”
萧远笑道:“蔡大人此言差异,彼时朝野上下不敢妄言吕布,那是因为吕布会杀人,而我萧远却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