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橙还有笔帐未算完,交接完毕就回去了,耳边听见赵师傅在给他鼓劲。
狍子性情温顺,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千橙这么想着,却在刚算完其中一单后,听见外头嘈杂。
“叭叭叭”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叫声,还有些什么奇怪的声响。
逐渐地,外头越来越闹,贺千橙实在坐不住了,干脆出去看看。
只见一只狍子正拿脚跺着地面,坚实的土地尘土飞扬,正是方才贺千橙通过的那种奇怪的声音。
它俯下头,口中发出叭叭叭的声响,看起来十分焦躁。
这只狍子的身上居然还插着一根注射器,而它正对的方向,赵合大哥一屁股墩儿跌坐在地上,看起来狼狈而慌张。
“怎么回事?”
“这狍子不知怎的,忽然开始撞人,现在谁都不敢靠近。”
说话间,有人去取了木棍过来,似乎是担心这家伙再次暴起。
“不是说狍子温顺得很吗?”
贺千橙疑惑地问,可没人有功夫回答她。
“诶嘿,诶嘿,等一下。”
大门的方向,赵师傅呼哧呼哧跑过来,他似乎是把事情交代好以后,去外头取东西去了,此刻才赶回来。
“别着急,应该是惊着了。”
赵师傅左右看看,拣了草料栏里一把新鲜的苇状羊茅,朝着那只发疯的狍子打了个哨子。
平常赵师傅这么一招呼,几只乖巧在外头放风的狍子就会立马凑上去,这次,受惊的这只并没有立马过去,可终究是稍微安静一点。
虽然依旧摆着那个戒备的姿势,口中声音也没停,可眼睛却盯着赵师傅。
赵大年缓缓接近,眼睛并没有和狍子对视,而是看着地上,可千橙知道,他看起来随意,其实全神戒备,随时提防着狍子发狂。
终于,他们越来越近,而狍子也试探着咬了他手中一根茅草过去,咀嚼了几下。
赵师傅又慢慢伸出手,初时碰一下狍子的背部,那几乎看不出触碰,狍子先是缩了一下,然后终于不再叫唤,任赵师傅接近。
等终于把这厮安抚下来,赵师傅回头说道:“容易受惊也是狍子的特性,你方才打针或许有点粗暴,但也是这一只性格比较敏感。”
千橙知道他是在对赵合说,却也是在教她些东西,觉得说法有点好笑,问道:“性格?”
“当然,不要以为一类动物都是一类性格,它们每一个,都是不同的。”
赵师傅说的格外郑重其事,千橙想,的确如此,有胆大包天的兔子,也有内向文静的狗,也有活蹦乱跳的猫咪
它们自然不可以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