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他会乞求我救他出去,至少这是我敲开他嘴巴的唯一筹码。
可自我打开牢笼枷锁出现在他眼前的第一次起,他从未吐露一丝乞求的言辞,哪怕一个眼神也没有。
他只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只要每逢朔日带来一壶好酒与他同饮,他便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已入死地,那人却无半点被逼入绝境的惶恐和临死前的狼狈,也无丝毫孤立无援的绝望,他似乎对一些我无法预知的事胸有成竹。
他抬眸看我,散落的碎发在他那双迷蒙的双眼前垂落,这人没有鸢翼神色中的傲气凌人,亦没有心怀苍生赤子的豪迈,静湖闲云般安静,即便周遭腐臭沁鼻,死迹丛霾,亦然安之若素。
“小姑娘,这酒不错,烈而不俗,如你一般。”
“鸢宁,如若你没有沦落至此,你真的会如鸢翼所料起兵造反吗?”
我以为他至少会为脱罪辩驳一番,然而,于我话音落定的当即他毫无迟疑的回应了我。
“会,一定会。”话音落又是一脸诡谲之笑,神秘的莫名撩动人心。
“你还真是心思坦荡....”
“小姑娘,我告诉你这些你还会救我出去吗?你放了我犹如放虎归山,鸢翼的江山必定风雨飘摇...”
神思游离于半醉半醒之间,鸢翼的脸浮现在我混沌的脑海里。
“我既然答应过你,决不食言,鸢翼的江山于我何干...”
此刻我定是醉了,不然胸口怎会莫名的失落和刺痛。
他抬起酒壶猛然撞向我手里的那半壶酒,溢出的酒液洒在我的袖口,撞醒了我片刻的游离。
“这壶酒敬你,也敬你的不媚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