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林风呼啸,吹得人皮骨透凉。
钱满见穆江卿和徐丽艳虽然没说什么,但却站在那一动不动,显然是不相信他的样子,便道:“地点真的就是这儿了。你们爱信不信!”
穆江卿道:“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你一介乳臭未干的凡人又是如何得知扒皮魔的巢穴的呢?”他这句话深刻的体现出修仙者对凡人的那种傲慢,和他也并非只知恩义的另一面。
钱满以前在钱家酒馆和修士们相处的时候,虽见过他们对其他人一副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是他们对他却还是极好的,尤其是老钱掌柜。现在他也尝到了被之前被凡人打的落荒而逃的修士轻视、怀疑的滋味,心里相当不好受。
钱满开始怀念起在钱家酒馆的生活,可是现在酒馆一个人都不剩,已经被宋墨杀光了。酒馆葬身火海,只留下遍地灰烬残骸,他这么想着,心中有些伤心难过。
可是尽管宋墨这番作为让钱满无处可归,钱满发现自己也并不怨恨宋墨。因为物竞天择是事态,是永恒不变的生存法则。那群人作恶多端,又技不如人,也早该料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
最关键的是,钱满自幼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所以他无需因为什么亲人的缘故就找宋墨报仇。再者,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杀得了这个宛如地狱修罗的男人。
让自己活得轻松一向是钱满认准的生活方式,所以他自然不愿意背负太多沉重的东西。
钱满道:“反正我已经把你们带到这儿了,要是你们胆怯不敢进去,我也没话说。我得走了。”他现在对着种看起来很正派,实际上很高傲,谁都看不起的家伙很是讨厌。
虽然钱满知道自己没资格获得对方彬彬有礼的对待,但心里的不同快并没有因为知道这点而减轻,反而愈加憋屈。
宋墨突然开口道:“既然我们已经到这了,你也就没用了。你觉得没价值的东西……”
钱满刚准备迈出去的步子一顿,他敏锐的察觉到宋墨这句话的意思,便改口道:“我当然不是那种没价值的人,我知道扒皮魔的弱点。”
徐丽艳道:“什么弱点?”
钱满打量了一番众人外貌,才缓缓开口道:“那次那个修士很幸运,他去除魔的时候,扒皮魔正好厌倦了之前的皮囊,又见他同伴的皮囊不错,他才得以乘扒皮魔脱皮换貌之际将其重伤,逃了出来。”
徐丽艳神色古怪道:“这么说,扒皮魔的最弱的时候就是换皮的时候?”她摸摸自己那张娇若三月春桃的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钱满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他还是对男人的皮囊更感兴趣点。”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移到穆江卿身上。
穆江卿长的细皮嫩肉的,五官比女子还要精致,却不显阴柔。他眉目间隐含的正气和傲气,成功的中和了他出色的外貌,使其气质皮囊俱佳,无论何时看起来都很赏心悦目。
徐丽艳闻言,身躯一僵。
穆江卿的神情举止依旧很平静,他思索片刻,道:“那扒皮魔对小孩子的皮囊感兴趣么?”
钱满没想到看起来来如清风明月般润朗的穆江卿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情绪。他道:“我长的没您好看,又浑身是伤的,那扒皮魔肯定瞧不上我。”他慢慢后退,似乎只要穆江卿一有动作,就会如惊弓之鸟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