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依旧起的很早,蹑手蹑脚地起身,见自己的手又跟大爷的手牵上了,以为是自己半夜又抓了大爷的手,一边红着脸撇着嘴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用另一只手轻轻的一根一根手指扒开大爷的手。大爷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许是常年握枪的的缘故手上有博薄的茧子,摸起来硬硬的。楚辞轻轻的摸摸手上的茧子,小声嘀咕着:“枪是这样握的呀……“又摸了摸自己握笔杆子的茧子,”跟握笔的茧子不一样……“小少爷趴在床头起了玩心,抬头看梁愿没醒,又跟做贼似的,把自己的手掌和大爷的叠在一起,像是在比手:“手指怎么这么长……”小少爷撅着嘴不高兴了,大爷的手足足比自己的长了一个指节。
梁愿早就醒了,看着一晚上都被自己乖乖牵着手的小兔子怎么看怎么心里美,瞧着小媳妇醒了就使坏假装接着睡。这会儿正眯着眼看着小兔子嘀嘀咕咕的玩着自己的手指呢。小兔爪子软软的,轻轻地蹭着自己,蹭的心里麻酥酥的。
许是太舒服了,大爷的嗓子里压抑地“嗯”了一声,带着特有的“起床气”,低沉又有点沙哑,富有磁性又有点暧昧。楚辞以为捏的大爷不舒服了,赶忙收了手,像个做错事地小孩子。见楚辞收了手,梁愿还挺失落的,心里暗骂自己好几遍,只好挣了眼,带着哄人的、又有点像要人哄意味,用低沉的声音叫了声:“媳妇儿。”大爷的身体被楚辞养的有肉了不少,说话自然有了不少底气,捎带着点从前的兵痞味儿。
楚辞的第一反应就是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害怕单薄的里衣遮不住不该看的东西。睁着双杏眼瞪着梁愿,也不知道这位爷是今早上抽的什么疯,叫起了“媳妇儿”。大爷看着小媳妇那对红耳朵,起了坏心眼儿,勾了勾嘴角佯装着有点不高兴了的说道:“怎么?还不让叫了?”
楚辞后悔捏他的手的心都后悔到秦淮河去了,红着脸摇头:“没……你叫吧。”然后伸手去拿衣服遮遮掩掩的套在身上别扭的下床了。
楚辞总觉得今天的大爷有点不一样,好像今天有点傻……给他穿衣服的时候看着自己,喂饭的时候也看着自己,扶着他一步步地蹭的时候也要看着自己,只要自己离开一小会儿大爷就要扯着嗓子喊:“媳妇儿。”就连做饭的时候都要跟着去,楚辞被磨得没办法,又怕他被小厨房里的烟熏着,只能把躺椅搬到小厨房门口,让他在外面看着自己。
大爷的身子骨好了不少,尽管每天都变着法子做各种各样的糊糊,楚辞还是怕大爷吃得没滋味,今天打算用南瓜丁拌点小疙瘩。楚辞边用面粉和水和着小疙瘩边往边上挪,背后炙热的目光太热了,比灶台里的柴火还热,一边挪一边反思自己:难道昨天拿帕子砸这位爷把他给砸傻了?不对啊,没听说过后背上连着脑子的啊……
梁愿瞧着小媳妇一小步一小步的小动作,勾了勾嘴角,眼瞧着媳妇儿的小身板要被门框挡住了,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媳妇儿!”声音倒是亮堂,带着兵痞味儿,吓得小兔子的毛都立起来了,差点摔了碗蹦起来,楚辞翻着白眼往边上迈了一大步,正好站在梁愿前边,继续接受着炙热目光的洗礼。
梁愿觉得自己被楚辞套的牢牢地,尤其是被楚辞每天变着花样做的饭。今天南瓜做的小疙瘩很合梁愿的胃口,在吵着吃了两小碗以后被楚辞哄着收了碗——一口气吃那么多会吃坏的。
楚辞扶着梁愿,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喂了点水,放下杯子犹豫地伸了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地,小声嘀咕着:“没发烧啊……”
梁愿闭着眼装没听见,靠着楚辞的颈窝儿耍赖。楚辞低头问他:“阿哥你……今天不舒服?”
梁愿继续耍着赖,蹭着楚辞的颈窝儿摇着头,蹭的楚辞直痒痒,小声地哼哼说:“我不能动,看不见你就觉得你扔下我不管了。”大爷脸皮厚,不怕害臊。
这话听着怪可怜的,楚辞小兔子的同情心又泛上来了,摸了摸大爷的头,红着眼眶跟大爷保证:“不会的,我会陪着你站起来的!”大爷听着这话窝在楚辞怀里忍着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