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的初夏少了一阵惊雷,闷得人汗津津的,到处都是学生和工人的呼喊、洋人的叫骂还有镇压的枪声。北平又换了长官,来了位新总理。连带着拽下来了从前那位燕地三城的督军。北边的战事还是来了,大帅已经将近一年没回家了,索性有北平那边撑着,替燕地三城分走了不少注意力,可梁愿这个替大帅接任不久的卫戍司令也不轻松。
“北平出事了,学生们为了上海工人的事□□,当局抓了不少人。”楚辞看着报微微皱眉,“小四在北平上学呢,可别被牵连了。”
梁愿笑:“小四他肯定会去参加□□的。”
楚辞点头:“所以才担心啊……”梁豫的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太善良太正直又不通世故,认准了一件事儿死命的往里头钻,梁家人也没这样的性格啊?殊不知自己就是这么个性格,梁豫也从小就喜欢这位嫂子。楚辞放下报纸继续皱着眉拿着笔画着,画的不是房子,而是一座城的防御工事。楚辞本来就是学建筑出身的,自己又看了不少军事防御类的书,这两年帮着梁愿设计了不少防御工程,燕地三城没有燃起战火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这个。
梁愿走到楚辞边上,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平他的眉头,站到他身后给他揉揉肩安慰他说:“别担心了,小孩儿么,多经历经历也好,出了事有他大哥给他兜着。”
“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眼皮子直跳。”
梁愿从他的手里把笔抽出来:“你是太累了,看你的黑眼圈,知道四川有一种叫熊猫的动物么?你这比军部那帮臭小子可卖命多了,我都不好意思不给你发工资了。”
楚辞把笔拿回来,抬着头笑道:“好呀,那你给我发工资呀。”两只白嫩的小手摊在大爷面前,右手上还沾着黑色的墨迹,一双杏眼儿弯弯,笑得明媚。
梁愿一愣,抬起少爷的下巴弯腰吻了下去,然后在楚辞的耳边吐着气:“要钱没有,要人有一个。”
楚辞的耳朵被热气挠的痒,抬手推他:“嘁!你的工资本来就在我这儿。”别看梁家大爷在外头叱咤风云的,回家可是乖乖的把工资都交给媳妇儿,兜里一分钱都不留。
大爷抱着少爷的小腰一把抱到桌子上,弯腰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勾着嘴角在他嘴边说:“媳妇儿,钱拿了人也带走呗,不然你夫君就要流落街头了~”梁愿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身子骨比寻常人硬朗不少,楚辞都常常惊叹这个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楚辞坐在桌子上,胳膊勾着大爷的脖子,腿勾着大爷的腰,“吧唧”亲了一口大爷的嘴儿,挑了挑眉“嘿嘿”一笑:“不要~”
眼瞧着被自己带坏了的小媳妇儿大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抱着黑皮兔子的头“吧唧”“吧唧”地亲了好几口:“再说一遍,要不要?要不要?”
少爷仰起小脸露出一口白牙“咯咯”地笑:“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