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爷爷和爸爸是不是要下葬了。”
高小茵喝了口参茶,点点头。
今天是梁永洪和梁浩轩下葬的日子,不好亲朋好友都前来吊丧。每一个都重复着同一句话“请节哀。”
梁馨月远远地看着妈妈和那一大帮子假装情深意重的人渣探讨爷爷身后事,一个个都装的那么悲伤。死前没见他们这么殷勤,死后倒是赶过来嘘寒问暖,搞不好也是为了遗产而来。爷爷这一辈子居然尽是和这帮狗腿子混在一起。
“站在这儿干嘛呢?还不去和长辈们打声招呼?”柴虹领着梁子谦下来了。
“要去你们去,我恶心。”
梁馨月确实恶心,不管是柴虹母女还是楼下那帮虚伪的小人她都恶心。因为他们一样虚伪,特别是柴虹,在二叔死了之后,她一个年轻貌美的遗孀根本不愁嫁,就算带着个孩子,也少有人会嫌弃。但柴虹为了梁子谦的未来和遗产还是留了下来,就算在爷爷面前低声下气也要留下来。这还不够恶心吗。
“爸爸真是老眼昏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这么多年。”
柴虹双手抱胸,盛气凌人地俯视着梁馨月。
之前梁永洪还在的时候全家都知道他最疼梁馨月,但现在他也不在了,柴虹便可以把这么多年和儿子受的委屈一股脑全发泄出来了。想来可笑,当时是她自己不愿意走,现在还要责怪梁馨月的大小姐脾气。
“二婶,我有时候真佩服你那张嘴,能颠倒黑白,不分好歹。”梁馨月冷冷地说。
“馨月,你别太过分了。”梁子谦语气也很生硬。
“你还真把自己当梁家人了是吧,不知道你自己是个野种吗?”柴虹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嘲讽,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梁馨月。
“就算我是野种,遗产也有我的份,你和你的宝贝儿子呢?”
柴虹被噎了,现在这件事就是她心头的污点。现在提起来,无非在伤口上撒盐。
“你...”
“二嫂,你也别生气。馨月说得是事实。”
梁译禾也从楼上下来了,还没到一楼,就在楼梯上欣赏了这么一出。实在让人心情愉悦。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不也就是为了遗产吗?”
梁译禾毫不在意她的说辞,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我就是为了遗产。不过我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喜欢背地里玩阴的。”
“你,你什么意思?”柴虹脚下一哆嗦,险些摔下楼梯。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警察。”梁译禾笑道。
柴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对她的说辞有种心理上的排斥感,至于这种感觉怎么来的,估计就要从她房间里的兴奋剂说起了。
“二嫂,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把作案工具扔掉。”梁译禾冷笑。
“你,你......”柴虹说不出话里,有口气堵在嗓子口就是出不了声音。
“小姑,你这话什么意思?”梁馨月没听懂梁译禾的话。
“馨月你先下去,我要跟二嫂单独聊聊。”
以前在家的时候,梁馨月除了爷爷,最听的就是小姑的话,现在小姑都这么说了,梁馨月也就乖乖下楼了。
“你想干什么?”柴虹语气减弱,完全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兴奋剂上,只要警察稍作检验就可以查出指纹。不管你是自己用还是用来害人,都要给警察一个合理的解释。爸爸的病这么突然,我就想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肯定有人背后搞鬼。”梁译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上面虽然没有标签,但那就是兴奋剂,一化验便知。
“二嫂,警察局走一趟吧。”
“梁译禾,你这个贱人!!”
梁译禾在发现了兴奋剂之后就报了警,这会儿警车已经按时到了。
“柴女士。”审讯室的大灯照得柴虹睁不开眼,对面“凶神恶煞”的刑警正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灯的亮度,见怪不怪了。
“先前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张文凡挑着眉问。
柴虹原以为审讯自己的是那个水平不怎么样的刑侦队长,如此看来,到时他多虑了,上次在梁家别墅遇见的这个小警察看起来倒是挺柔和的。起码胜过林超。
“梁译禾梁小姐说在你房间里发现了兴奋剂药剂。而根据我们法医的验尸结果,梁永洪的血液里也残留着大量的兴奋剂,对此,能给我个解释吗?”
“那兴奋剂是我自己用的。”
强词夺理,苍白的解释。
“你用兴奋剂干什么?”张文凡语气透着野性,让柴虹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
“这是我的隐私,不方便透露。”
“柴小姐,我是警察,不是你的私人律师,更不是你们梁家的一份子。有什么事情,如果你不跟我说,那你就只能去跟法官说了。”这话是跟林超学的。活学活用。
“我......我......”柴虹十指交叉,指尖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柴小姐,如果你坚持不说,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你就是杀害梁永洪的凶手!”
“不!不!爸爸不是我杀的!”
“那你用兴奋剂干什么?”
柴虹咬着牙憋出了几个字:“是大哥......”
“大哥...梁浩轩吗?”张文凡脑子里闪过了这个名字。
“是......”柴虹松了口气,扶着桌子喘着气。
张文凡跟值班警察要了杯水,推到了柴虹面前。
“谢谢...”
“这兴奋剂你是要给梁浩轩用的?”
“是...”
“为什么?”
柴虹咬紧牙关,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说:“是他逼我的!还说什么如果敢告诉别人就要弄死子谦!他,他就是个畜生!”
张文凡抓了抓头发,没有听懂这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