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不比其他地方,就算天气再恶劣,也会有人把守,而且还有护兵来回巡查,白时尧查看了一番,却未找到可以突破的地方。
看来大门是走不了了,也就不再死等,便返回小路,盘算着从竹屋顶部飞踏而行。只是这竹屋数量之多,对于白时尧这样天生没有方位感的人,就这样飞出去,不知还能不能找到那座牌楼。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先出去再做打算。
他纵身飞起,脚尖轻踏屋顶,穿梭于百十处竹屋之间,没弄出半点声响,不过他也确实路痴,来来回回在竹屋之间盘旋了数回,还是未能走出去,一个时辰过后,那场突如其来的风交雨也渐渐到了尾声,白时尧拧了拧身上被雨水浸湿的衣裳,准备再试一下。
正在此时,后方传来了一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声像极了人的脚步声,却又比脚步声轻很多,说是飞禽一类却也不像,因为没有听到有羽翅扇动的声音,又隔一会儿,白时尧仔细辩听了一下,居然听到了人的呼吸声,白时尧这才确定他周边有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走路如此之轻,想来应该不是护卫兵之类的,听声响,也是个偷偷摸摸行路之人,既然都不是光明正大的行事,白时尧也不必担心他会给自己制造麻烦,便没有理会,接着在屋顶上来回跳跃,大概到子时,他才出了此地。
蓝思甜不肯告知他去往洞天派的路径,白时尧也别无他法,找到牌楼后,又顺着冶河返了回去。
两个时辰后,白时尧按着青月他们离去的方向以轻功借力,到达了洞天派。
此时天刚蒙蒙亮,白时尧踩着昨夜从树上刮下来的破损残叶,缓步前行。他曾听人言洞天派所居的天台山山脚处,为了避免外人来袭,在地下埋了不少短刀暗器。
白时尧虽心有所急,但还是不得不谨慎而行,再加上山中晨雾正浓,白时尧所到之处,几乎浊不见底,只能摸索着前行。
没走几步,白时尧突然被一东西拌住了脚,他俯身查看,只觉一双手正紧紧的抓着他的脚踝,白时尧微惊,脚下用力从那人手里扯了出来。
“救我!救我!”,那人微弱的叫道。
此人来历不明,白时尧不敢贸然向前,他谨慎的往后退了几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那人良久没有回,白时尧只觉不妥,还是救人要紧,他又走到那人跟前,俯身问道:“你此刻怎样?可还安好?”
还是无人回答,白时尧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阵清风吹过,雾霭散了大半,白时尧此时才看清,脚下之人黑衣蒙面,腹部被数把短刀插中,已经没了动静,不禁惋惜起来。
不过看此人打扮,应不是七派中人,此时前来又黑衣遮面,想来八成是来洞天派灭口的赤水盟的人。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白时尧搬起那人后背查看了一番,果然,一条赤水符甚是显眼。
为了杀他人而把自己的命断送了,实在不值得同情,不过白时尧向来以救人为己任,总希望世间之人皆能平静祥和,就算是大恶之人,他也不愿有人死在他的眼前,眼下这个人的死他会把责任归咎于自己施救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