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武长楠咬牙。
黎真当着大家的面打开荷包,往地上倒,他本来是想灭灭武长楠的威风,没想到 ‘咚’地一声一颗珠子从里面滚了出来。
“我的珠子!”王心佟惊叫一声,不顾仪态地跑上前捡起来,“这就是我祖母送我的金丝香木嵌蝉玉珠。”
“这,这怎么可能,不是我。”武长楠也愣住了,连连后退。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黎真挑眉。
黎鸢心中一惊,她今日设计之事并未告诉这位表哥,珠子如何跑到他的身上来?她略有慌乱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却被身旁的贵妇人拉住了,妇人对她微微摇头,意思是这个头她不能出,否则就真的说不清了。
黎鸢木木地坐回去,看着下面一众窃窃私语,片刻整理好情绪道:“武长楠,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有人栽赃,请公主殿下明察。”武长楠忙上前跪在地上道。
黎真悠悠地转回座位,笑道:“那你倒是说说谁会栽赃你?谁敢栽赃你啊?”
“我们一众男客都是在临晚宴的时候才进御花园的,那么多双眼睛,并且男女有别,我怎么可能偷得到。”武长楠急忙道。
黎鸢点点头道:“武长楠说的在理,就像先前齐公子说的,他身在富贵中何必舍近求远,冒此等风险做傻事。”
“我也相信,武家哥哥不是这样的人。”秦邈邈附和道。
“我前阵子听说了一个笑话。”黎真道,“我听说武长楠你思慕王姑娘,直接抬着聘礼去王家提亲,却被人给扫了出来,你是不是因为心中不甘,平日见不着王姑娘的面,所以借此机会想从王姑娘身上偷点东西回去聊以慰藉啊?”
武长楠脸色顿时铁青,还未来得及还嘴,黎鸢便率先道:“三弟,慎言。”
“我说的是事实啊。”黎真满不在乎道。“就他那粗胚子,也配得上王太傅这样的书香门第?”
“黎真。”黎峥皱眉呵斥了一句。
黎真立刻乖乖闭嘴。
“求公主殿下为我做主。”武长楠又连磕了三个头。
苏云飞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她与程乐经常流连茶坊戏楼,早就听闻武长楠去王太傅家提亲一事,正巧这武长楠武家又是公主母亲的娘家,公主生日宴定然少不了他。
这武长楠风流浪荡无才智疏,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掺和进来,定然事事向着黎鸢。黎鸢想要整她,但她却无法撼动黎鸢,于是便瞬间心生一计,从茅房带回珠子趁着夜色昏暗悄悄把珠子放进了武长楠的荷包中,武家丢了脸面她黎鸢自然也摘不干净。
自己种的果,再苦也得往肚子里咽。一箭双雕,此为一雕。
再者,书中黎鸢自己收起玉佩贼喊捉贼,那侍女本是听从她的吩咐,收起玉佩等到宴会进行一半再来禀报,就是要栽赃于她。苏云飞当时接过匣子就想,既然栽赃那就坐实了吧,于是把玉佩拿出来,省得黎鸢自己动手。
所以,侍女着急忙慌地跑来上报说玉佩不见时,是玉佩真的不见了,而黎鸢则以为计划正在进行当中,完全没有预料到玉佩是真的被人拿走了。
王心佟款款走上前,跪在武长楠身旁,先是对黎峥一拜,然后再拜黎鸢,“因臣女的疏忽,把好好的宴会闹成这样,心中不安。既然玉佩既然已经找到,臣女并无意追查贼人到底是谁,还请二殿下和公主殿下成全。”
在旁人看来,王心佟此举顾念大局,一句话化解了公主、武家和王家的僵局,实在令人钦佩。
黎鸢起身上前扶起王心佟,心中就算怒到极点面上仍维持一贯平和,她轻轻拍了拍王心佟的手背,柔声道:“委屈你了。武长楠是习武之人,是个直肠子,断然不会那些个弯弯绕绕,我可以为他作保。”
她这话是说给王姑娘听,也是说给众人听的,意思是今日之事谁都不许传出去半个字。
秦邈邈见状,也走上前扶起武长楠,“武家哥哥,你莫要担心,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要让我是到是谁这么害我,我一定撕碎了他。”武长楠恶狠狠道。
这时,突然有人“咦”了一声,盯着秦邈邈的目光中带着疑惑。“秦郡主,你腰间别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