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飞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去听。
宋元走上前,从地上捡起一把花生米,捏起一颗便打中一名皓月宗的弟子,花生米内暗含内劲,打中一下轻则疼痛难忍行动受阻,重则直接失去行动能力。
没一会,皓月宗人被上清门一个个踢翻在地。上清门见宋元悠闲地站在那里,轻轻松松就料理了这些人,心中佩服。
为首一名上清门弟子连忙招呼同伴走过来拱手道谢。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在下上清门张宇宁,在此谢过。”
宋元道:“路见不平罢了,张少侠不必客气。”
张宇宁为人直爽,道:“我见兄台武功了得,敢问师从何派?”
“家师乃隐世之人,并没有什么门派。”
张宇宁见宋元态度和善,不似狂傲之人,笑道:“公子可是一个人吗?相逢就是有缘,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吃酒如何?正好也借此感谢公子的帮忙。”
宋元点点头道:“也好,那在下叨扰了。我还有个妻子在身边,你们稍待,我去把她带过来。”
张宇宁连忙点头。他不是个占便宜的人,趁着空档走到柜台前拿出两锭银子给人当做座椅的损失费。
苏云飞把宋元说的每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心想这小子演上瘾了还,这里天高皇帝远的,黎峥找她如同大海捞针,分明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还好自己是现代人,脸皮够厚,观念够开放,否则换作真正的苏云飞早就脸红脖子粗了。
几人离开客栈时东倒西歪的皓月宗人还嚷嚷“小贼休走”的话,可没一人理他们。
两名上清门的弟子替他们牵着马重新寻了一家酒楼,席间张宇宁看了苏云飞几番欲言又止,“不知宋兄来临安所谓何事?”
宋元叹了口气道:“我们是来求医的。我夫人中毒眼睛失明,特来寻骆神医看可否有解救之法。”
张玉宁道:“原来如此,难怪我方才看夫人眼神又些许不对。”
宋元旁边的一名师弟道:“我听闻那骆神医性情古怪,在惊呼中被人喊作“见死不救”,许多江湖中有名望的人求他,都不施以援手呢。”
张宇宁面色凝重道:“常师弟说的不错,我看宋兄神情,可是骆神医不肯救治?”
宋元摇头道:“并非不肯医治,而是骆神医看了过后,说他治不了我妻子的眼睛。”
常小豆奇道:“这天下还有骆神医医治不了的病?不过宋兄既能请动骆神医,还真是有本事的。”
众人纷纷点头。看宋元到眼神又多了一丝的尊敬。
张宇宁惋惜道:“那可如何是好。宋兄和嫂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嫂子!苏云飞内心狂吼,她脑海里立时闪现宋元得意的画面。
宋元喝了一口酒道:“不瞒张少侠,骆神医虽然解不了此毒,却给我们指了一条路,只是希望渺茫。”
“哦,宋兄不防说说,我上清门遍布天下,在江湖中也有不少好友,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请千万不要客气。”
宋元拱手道:“不瞒少侠,骆神医说紫棠花毒没有解药,但世间却有人中过此毒而且最后痊愈了,如果能找到此人,或许可以寻到医治之法。”
“哦,不知此人是谁?”
“此人正是贵派先掌门张道人。”
张宇宁微微惊讶,“师公?可是师公已经仙逝多年。”
“不知能否替在下引荐贵派掌门,就算希望渺茫,在下也要拼劲全力去找到我妻子复明的方法。”
他这话说的十分诚挚,跟真的一样,就连苏云飞听了都不自觉地心生感动,何况是围成一圈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张宇宁道:“我们此番正是要回门中,宋兄可一同前往。”
“那就多谢张少侠了,宋某在此谢过。”宋元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张宇宁和他的师弟们纷纷劝宋元切莫太过担忧,吃完酒后,张宇宁有些尴尬道:“宋兄,此地乃皓月宗地盘,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想现在就走。”
宋元道:“无妨,我想救治我妻子的心比你们更急切,能早走自然是好的。”
于是几人离开临安,往上清门所在地新余策马奔驰。两日后一行人出现在新余,张宇宁没有立即带他们回门中,而是在城中为他们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说是他们要先回门里交差,等明日回禀了掌门再来请他们前去。
宋元点头应下,二人约定明天巳时客栈中见面。
他们赶到新余时正是下午,宋元想带她出门散散心,但苏云飞因心里记挂医治眼睛之事并没有什么兴致,便作罢。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默默修炼三十六式的心法,这些日子只要寻到空隙,她总是不停地修炼。
正在忘我之时,她突然听见一个声音,房间窗子大开,苏云飞立即下床细听,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的表哥——沈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