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公主一直在夏承言的寝宫玩到戌时后,赖着吃过了晚饭才和霄筱恋恋不舍的告别,几乎都快忘记四哥了。看得出小丫头是真的很喜欢这位嫂子。
太监和宫女也随着颖公主的离去,便都被小两口叫了出去候着,大家都以为年轻小夫妻要过二人世界,都是捂嘴轻笑着退了出去。
夏承言趴在房间内的桌子上发呆,,见霄筱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不知道在角落里鼓捣什么东西,便看似自言自语的轻声道:
“你说,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冷若寒霜,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霄筱的身影在房间内阴暗的角落里滞了一下,没有回话,又继续鼓弄起东西来。
“你,出去一下!”
过了没一会儿,悦耳但冰冷的女声传入了夏承言的耳朵里。
“公主殿下,你搞清楚,这里可是我的寝宫,你让我出去都不能好好说话?总要和我交代一下是为什么吧?”
夏承言一脸的不悦,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以对全世界所有人笑脸相迎,却唯独对自己冷若寒霜。
霄筱脸一红,但人影却还是冷冷的:
“我要换衣服!”
“我们可是夫妻,你换衣服要把我赶出去?”
夏承言不知怎的,心里突然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非要好好刁难下她不可。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都是利益驱使各取所需,别提什么夫妻不夫妻的,你出去吧。”
“我出去,怎么和外面的太监宫女解释?再说,现在还没到就寝之时,你换衣服做什么?”
夏承言有些杠上了的意思,其实他心中并无太多亵渎之意,却始终只想得到她的温言软语,哪怕是对别人那种伪装出来的样子。
“我……我要出去一趟。”
霄筱也知道她要做的事情瞒不住同一屋檐下的人,所以语气终还是软了一点。
“夜探皇宫?你可知道你若失手,我也活不成了,你把你的计划说给我听。”
夏承言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沉声道:
“你也不必说什么信不信任,我该不该知道的事儿。你要记住,这里是夏国不是霄国,你对我的信任,不是取决于你想不想,而是你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选择,你嫁了我为妻,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你什么也瞒不了我。你觉得你这么一直和我赌气下去,什么都一个人单独去完成成功率高?还是你好好与我合作,让我从旁辅助你的成功率高?”
几句话说完,夏承言装作负气的坐回床边,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安静了半晌,从书和手的缝隙中,夏承言偷偷观察起霄筱的表情来。此时的她明显面露挣扎之色,刚才夏承言所说的虽然怀有私心,但大多数也都是陈述事实。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凭什么将自己的秘密和性命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
不知是被说中了心底的软肋,还是真的怎么,一向处变不惊的霄筱此刻竟是低声咆哮起来。
“根本没有把秘密和性命东西交到我手里这一说。”
夏承言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低沉:
“如果有,也是你们霄国的选择,你父亲的选择和你自己的选择,这一切在我对你说这些话之前,在你嫁给我之前,就已经发生了。”
“我没有嫁给你。”
这句话似乎是霄筱最后的坚持。
“那你以后在外面不要叫我相公、夫君。”
夏承言第一次冷若寒霜的回答。
两人在今晚陷入了第二次沉默,这一次的时间似乎更久一些,就到门外的宫女询问二人是否需要沐浴以及宵夜点心时,两人才同时发声:
“暂时不用。”
“那请你背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希望你不要转过头来。”
又等了一会儿,霄筱似乎是让步了,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她能退到如此地步,就算皇子的寝宫再宽敞,也只需要一个偏头,自己就会春光乍泄。
夏承言站起身来,稍稍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立在那里。
“你要是有一点回头的动作,我立刻就能让你毙命在此。”
说这话时,霄筱的语气是冰冷带着杀意的,可夏承言分明可以听见语气里呃一丝慌张。
背后传来细碎的声音,你若认真去听,能听到光脚才在地面上声音,甚至还能听到衣服触碰肌肤再滑落地面的声音。人是有联想能力的,绝美的容颜,妙曼的身材,淡淡的幽香,配上这……嗯……这些声音,有多大的诱惑力?
“你还没说,你要去干嘛?”
夏承言必须给自己找些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他知道虽然凭他超强的意志力能抵挡住这一切,但这段时间未免有些难熬。
“我要去盗取两件东西,一件是六角型雪花状的银色牌子,另外一份则是你们夏国记录皇室秘辛的卷宗,至于这两样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声音里虽然有一丝犹豫,但听起来并不像是假的。
六角型雪花状的银色牌子,以及记录皇室秘辛的卷宗?才来这里两天的夏承言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意义,但似乎就是这样两个东西,让霄国取消了刺杀计划,也是这两样东西,今后与自己和霄筱的命运息息相关。
看来,这些东西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或者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不然不可能让霄国第一权臣拿着自己女儿的性命来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