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走进屋子,扑鼻而来的是一种极其难闻的药味,还夹杂着其他恶臭,一阵恶心,田真强忍呕吐,四下打量这个屋子,还有椅子上的姚大娘。
瘦如柴骨,头上布满了银发,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犹如垂暮的老人,软弱无力的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整个屋子就一个词,还是破旧,用的东西的是破的,穿的是旧的不能再旧了,地上的灰尘,桌上肆无忌惮的老鼠啃食这发霉的不知名食物,墙角上的蜘蛛网,这些都让她几乎要尖叫出口。
“阿真……咳咳……都怪娘没用,累了你们,你气娘是对的……咳咳……”椅子上的姚大娘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吃力把话都说了。
原来小女儿田真个性极端,恨极了这种苦日子,更恨拖累家里的老母,无能的大哥,没用的大姐,没人要娶的自闭二姐,早上与母亲置气,冲出屋子跑了老远,一走就是一整个上午,急得姚大娘让家里的大哥找人去,谁想田真跑树林去,被蛇咬毒死,现在被来自未来一缕魂魄给附体了,那性格跟原主也没差多少,所以众人瞧不出“此田真非田真”的变化。
田果站在旁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没有多说,也是一个自知拖累家人的,曾经被田真嫌弃的,更确切的说家里的每一人都被田真彻底的厌恶过,一个个懦弱无能的,都不敢驳回她的话,那些的确是事实。
而田真任性跋扈,好吃懒做,比起她的家人,自己更不让村里人待见。
一整个田家就是乌苏村就具煞气的一户,所以没有人娶田家的女儿,也不愿意,都是因为没有一个让人讨喜的,更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与他们来往。
回忆到这里,田真本人想发飙,想抓狂,都狠狠的忍住了。
这个家要彻底的整顿了,至少从这个村子走出去,她田真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离开!
“好了!大姐,把……娘带回屋里休息吧。”田真涩涩开口,一时还真不习惯新家人的身份。
大姐田果诧异的看着她,竟听到小妹关心的话,就连姚大娘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频频点头,又是欣喜又是安慰的。
这时候门口走进一抹秀丽的身影,瞧去一看就觉得是个小家碧玉的丫头,清秀水灵,手里提着篮子,一筐的草,定是从山里才回来的,一身的泥土却不掩几分姿色,只是一双眼冷若冰霜,脸上的表情更是面瘫似的,这就是二姐田妮。
“二妮,回来了,快把草药放着,小妹回来了,咱去先去把晚饭做了,等爹回来吃。”田果也是开心,对于田真刚刚的变化很开心,见二妹子也回来了,言语中有几分轻快。
田真也同时对上这个二姐田妮,瞧着她的眸子没有半丁点的情绪,即又想起在田妮小时候还是个活泼开朗的丫头,可在八岁的时候掉进水里,被救起的时候因为惊吓过度,整个人精神恍惚了半个月,急得父母焦头烂额,待精神好了,才发觉以后的日子田妮总是闭门不出,不说话,也没有喜怒哀乐,更不敢与任何人接触,家里人又苦又急,直至现在田妮只愿意接触家人,其他的一概不理,这村里人都惋惜一个好好的娃子就这样子,即使再漂亮,也没有人愿意上门提亲,别说一家子的煞气,光是田妮那冰冻三尺的目光,谁都不敢接近。
田妮点头跟着田果一起往厨房去了,田真瞧了眼厨房,又是一股恶臭传来,阵阵恶心涌上来,原来最脏最乱的地方竟是厨房,那做出来的东西还能吃吗?天啊!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杂吵,像是冲着自家门口而来,田真闻声望去,就瞧见不久前那个多管闲事的男人关云峰,身上背着一个老头,显然衣服昏死过去的样子。
田伟看清背上的人是父亲田根,吓得紧紧跟上前去扶住父亲,“怎么了?我爹他咋啦?”
关云峰把田根带进屋子放在一张旧老的床上,不见汗不见喘的说:“今天日头大,田老爹被热着了,这俩天多让休息,别再下地了。”
言语中老人身子骨弱,不宜多干劳力活,怎么说都是年过六旬的老人了。
田伟粗红了脸,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