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二十五年九月十一,模范一师回到了贵阳府——除了还在黔东“清扫鼠窝”的第三团。
第一批短训的预备军官、军士们经过三个月的理论学习和一轮实战磨练,已经基本能够胜任他们的岗位——其中不少佼佼者甚至加加担子也没问题!
基层军官、军士已经不再紧缺了。
同时,上一批订购的军械、弹药也到货了,此时武库的新装备非常充裕。
沈思诚听取了顾问团的建议后,决定进一步扩充新军,为平定奢安之乱、进取四川做准备!
考虑到收取军赋、调度大军沿途所需粮草,也需要不少时日,沈思诚决定让新军轮流休整。
第二团一营第一精锐步兵连的莫早是第一批放假休整的。
放假的第二天,客居在武士老爷家的莫早便靠着参军小半年的“传奇色彩”,聚起了一大票乡寨佃户子弟。
再次见到莫早,以前的熟人们都吓了一跳:那一身的腱子肉啊……可真壮实!
和以前一比,完全判若两人。
而且,谁也想不到,当初那个总是低头弯腰、木讷无比的莫早,居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武士老爷家的板凳上,还挺着胸膛、眉飞色舞地侃天说地。
从军中的日常,聊到穿着大胆的洋人女教官。
从艰苦的训练、毛毛多的规矩,到杨家坝跟黔东五府联军的战斗。
从顿顿干白米饭、大鱼大肉,到每月发银钱、发物资……
村里的青年们听得心驰神往。
“枣子哥,真有那么玄乎吗?将军他老人家还不得被吃穷了?”
何小东问道。
“嗨!我骗你干嘛?沈将军穷不穷我不知道,但实惠咱当兵的是切切实实地拿到了,瞅瞅这是啥?”
莫早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在手里抛了抛。
“乖乖!官铸银锭!十两一锭的!”
“西村那阿强,花了十几年攒了这么一锭,尾巴都翘上天了!枣子哥才去了几个月啊,居然就有两锭了!”
“哇,真的!沈将军对当兵的可真好啊!”
小寨青年们一个个心里酸酸的:
“我的乖乖……一天三顿,还顿顿有肉有干白饭,哪怕不给银子,俺也心甘情愿给将军卖命啊!居然还真给那么多钱!”
莫早风轻云淡地说道:“当初我被提拔为军士,一个月就能拿三两银子了,上个月一打仗,饷银翻倍。
管饭管肉不说,每月还给三石白米、六斤猪肉!我又没家要养,就都换了银钱。
城里找女人的地方也去了十几次,但那才花得掉几个钱啊?
唉!咱也是苦出身,花个钱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最后干脆换了两个大的,攒起来算了。”
何小东也一脸羡慕:“这么算下来,一年少说也能攒个三、五十两银子啊!要是东村的杨老二知道了,一准儿要把青青许给咱枣子哥!”
“是啊,阿强那么多年攒了十几两银子,杨老二都有点儿那个意思了。咱枣子哥可是一个月三两银打底啊!”
青青可是东村的村花,一颦一笑都能让数百小寨青年魂牵梦萦啊!
现在看来……只要莫早有那个意思,其他人就不用做梦了。
周边的青年们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莫早却轻轻哂笑了一句:“呵,庸脂俗粉罢了!不稀罕、不稀罕。”
“啥、啥意思?”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
“唉,几个月不见,枣子哥说话咱都听不懂了……”
何小东摸了摸脑袋:“大概是……瞧不上青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