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荒山野岭外,冷风徐徐,余丹背着沉重的包裹,独自艰难地走着,她翻过一座山,前面还是一座山,看样子后面还有很多山。
她步履艰难,但信念坚定,她相信山的尽头,就是自己长久期盼的家,而女儿李可,正在家门口张望,等待着她回来。
突然,不知总那儿窜出一群野狼,眼睛泛着绿光,向余丹慢慢逼近,人的本能使余丹撒腿就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快,群狼好像有意消耗她的体力,也不扑过来,只是加快了脚步。
余丹感觉用尽了全身气力,但总力不从心,群狼越来越近,突然间,余丹感觉腿被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恶狼撕去了一块肌肉,钻心的疼痛顿时使她冷汗冒出,她用尽全力拼搏,反击……
原来是一场恶梦,余丹是被肿胀的脚痛折磨醒的,她打开灯,暗灯孤影,一股刺骨的冷气,顺着窗户的缝隙急急袭来,她艰难站起身,拿了点药酒擦拭着腿。
窗外,一片雪白,没有了夜的黑,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是要把某个肮脏的灵魂,掩盖,净化,洗礼。
……
车祸后,余丹的腿做了手术,可是不知怎的,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莫名的肿胀,直到肿胀破头,流出脓血水,才稍微好些,但不久又反复发作。
她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可能是手术后感染了,得重新手术,现在病人太多,得排队等三个月。余丹打电话给方远,方远去了广州,回话说立即返回。
“记得我的承诺,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尽快康复,我不但要治好你身上的伤,还要治好你心理的痛。”电话那头说完正事,还不忘一本正经的表白。
此番表白,余丹不全信,但还是怦然心动,住不上院,做不了手术,回来也不起作用,再说方远刚找到点蔬菜销售的门道,不能半途而废了,所以余丹最后决定自己先撑着,到时再说。
滴答——滴答——滴答!融雪的水滴打在雨篷上,不间断地、等时间地、私密般地发出响声,
她点起一支香烟,与寂寞陪伴。
……
这些年,自己节衣缩食,是存了二三十万块钱,但从未想过要在这里按揭套房子,这儿条件很好,可余丹感觉不到温馨,这儿人流鼎沸,可余丹总感觉孤单,总觉得自己是只暂时飘零于此的风筝,究竟何处是归宿,余丹不知道,她在追求一个家的概念。
偶尔回想起自己儿时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可是回不去了,嫁出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偶尔回去可以,真长期回去不会欢迎,那个梦乡般美丽的山村,就让它留在记忆中吧。
按说,李光强家那儿她是可以理所当然回去的,两个姐姐早外嫁出去了,李光强是独儿子,他死后虽然余丹带着李可离开了李家,但两位老人毕竟是李可的爷爷奶奶,余丹也不时会带点钱物回去,每年春节都要回去看看两位老人。
但余丹感觉也不好回去,因为毕竟自己又和雷鸣办理了结婚证,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户口都迁到了金平村,从这一点来说,她可以回金平,可是她也回不去,两位老人把她当“扫把星”,不让她回去。
普天之大,何处可以安身,没有目标,只能漂泊。唯一的希望就是李可,她的归宿等否可以带上我,也许这也是一种奢望!因为每次打电话给李可,她重来不多说,问她要老师的号码她也不给,她就一句话,“她是孤儿,她是多余的,她会自生自灭!”
这样想着,余丹感觉悲哀了极点,她又点燃一根香烟,以期忘却暂时的疼痛和悲哀。
……
有一种悲哀叫异地婚外同居,到底彼此的爱有多深,恐怕连在一起的俩人都不清楚,甚至还是一个用所谓的爱编织成的陷阱,最后人财两空、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