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仵作来了几个,围着三老爷就研究开。三夫人在一边看着,嘴里几乎是挤出来的几个字,“这个可恶的颜渊。”
她恶狠狠地盯着颜鸢,如果眼神能杀人,颜鸢确信自己已经死了千百回。不过这也能理解,一大帮人这样围观研究,实在是对尸身太过不敬。如果不是颜鸢的玉佩,此时颜三老爷早就入土为安了。三夫人对三老爷感情深,自然恨让三老爷不能入土的颜鸢恨得无以复加。
可颜鸢在一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玉佩是师父给她的,师父跟她说过,玉佩是她娘死前给他的,她娘死前反反复复跟她师父强调,若是有朝一日颜鸢能回颜家,一定要颜鸢亲手把玉佩交给三老爷。其他的师父也不知道。她娘是不会害她的,师父更不会,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玉佩自从师父给颜鸢那天起就是被她贴身携带的,也不可能被别人动手脚。
众人都屏息等着仵作的结果,颜鸢自己想来想去也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几个仵作小声讨论一番,推出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仵作给出结论,“请求颜二老爷现在就把玉佩的主人关禁闭,一周之内不得放出。”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颜鸢,颜鸢“蹭”地站起身,不满反驳道:“凭什么!”
老仵作一字一顿道:“凭你在玉佩上下蛊。”
众人一下又都炸开了,三夫人怒气攻心,再次冲过来,直接把颜鸢撞倒在地,陌生的疼痛感蔓延全身。颜鸢也是终于忍耐到极限了,毫不留情地爬起来把三夫人推倒,对着老仵作吼道:“你有什么证据,就说我下蛊!!”
真是够了,她本来在山上过的逍遥自在,师父舍不得打,师娘舍不得骂,师兄哪个不是宠她,师弟哪个不是敬她。就因为这个八百年没见过的爹,八百年没见过的娘,她忍气吞声来了颜家,忍气吞声学了这些规矩,居然还被这样空口诬陷!
颜鸢气得很,可她没意识到自己不是在能够横行霸道的山上,在颜家没人能容忍她这样的粗鲁行为。
颜京冯和秦氏对视一眼,三房跟着三夫人的仆从们义愤填膺,马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乱叫,“哎呀呀看他这样子是不是恼羞成怒了!”颜玉璃也很震惊,完全没料到平时都很“乖”的颜鸢会做出推倒三夫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同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帮颜鸢挽回局面。大房的人以颜漆为首都在拉着颜玉璃不让她上前管闲事。
三夫人一边狠狠咒骂着她,一边和颜鸢扭成一团,颜京冯怒道:“给我把颜渊这个逆子捉起来,关到祠堂里,一个月不许出来!”
家主下令,侍卫团团围住扭打中的两人,硬生生把她们分开,颜鸢不服气地扭着身子,“凭什么!凭什么!”
侍卫们几乎是把她拖走的,连鞋子都掉了一只。颜玉璃见状下意识地想跟过去,却被颜漆低声警告:“二叔都发话了,你还要干什么?”
“可是兄长,渊弟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颜玉璃仍看着颜鸢被拉走的方向,一双手在衣袖下扭成一团。
“做不做得出不是你能决定的!”
颜玉璃怔住,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的松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凑过来,说话说的牙齿打颤,“现在该怎么办呀大小姐!”
颜漆冷静地回道:“现在一切听二叔的,你们两都不要轻举妄动。”
颜京冯看着颜鸢消失在视线之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三夫人还在闹,一句句咒骂听得他头疼,“也把弟妹带回去,暂时不要让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