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察觉到这天早上颜鸢都是没精打采地,吃的也不多,“公子,您有心事啊?”
颜鸢摇摇头,“没什么,想回去了。”
松子知道她终归没把颜家当家,时时刻刻都想回自己山里的小家去。虽然那里没有颜家富有,但对颜鸢来说就是最好的地方。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要不今儿个出去走走?……哦对了,刚才有人通报说,公子您关祠堂的时候有客人找您,好像今天还要来呢。”
“客人?”她在汴京一个人都不认识,谁能找她?颜鸢莫名又想起那个梦,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师父和师娘来看她了!
这么一想瞬间激动,穿戴整齐了就往颜家的会客厅跑,但大失所望,只有一个穿着华服的小公子坐在里面。
小公子见到她,一溜烟地就凑到她面前手舞足蹈,“师兄我可算见到你辣,太好了,我想死你了!”
“??”颜鸢看了他一眼,又看他一眼,“你谁啊?”
小公子大受打击,“不会吧师兄,才三四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我变化有这么大吗?”
“等等等等,你先离我远点。”颜鸢把这个使劲往她身上粘的小东西叉远一些,“你叫我师兄,难道你是玄真观的弟子?可我好像从未见过你。”
“啊!你怎么还没想起来了,我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哦对了,饭桶!”
“饭桶……你这瘦的跟个杆子似的,怎么着也不会是个饭桶吧……诶不对,等等,瘦的跟个杆子似的……你是壮实?!”
小公子一脸害羞,“别再叫我这个名字了嘛,我现在有好听的大名了。”
颜鸢算是彻底记起来了,这小公子就是从前和她一起在玄真观生活,特别粘着她的一个弟子。因为长的瘦弱,家里给他取了小名叫壮实。至于饭桶那件事,是有次他想吃桶里的饭,结果身高不够,饭没吃到,不小心把桶碰翻了。他那时候身子骨小,饭桶掉下来直接把他整个人罩在里面,他又推不开,只好喊人来帮他。特别滑稽。
那事一直是观里人的快乐源泉,时不时就拿出来逗逗脸皮薄的他。
“哎呀,想不到想不到,咱师兄弟还能在汴京遇上。当年你跟着家里离开朝歌,就再也没回去过,小白眼狼,白瞎师父师娘对你那么好!”
壮实尴尬地挠挠头,“我那时候不是小吗,家里忙着做汴京的生意,没时间带我回朝歌,我就也一直没回去了。”
颜鸢也不是真怪他,她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小孩,拍拍他的肩膀,“到底是家里油水充足了,长好了不少。以前你才到我胸口的,现在都跟我差不多高了……脸也圆了不少……但还是瘦,还得多吃,长壮实!”
壮实憨厚笑着,“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对了师兄,你还好吧?”
“你说哪方面?”
“当然是三老爷那件事,我刚回京城就听说了,想来颜家看看你,但颜家老说你在关禁闭不让我来。现在怎么样?没事了吧?”
提起这个颜鸢心情又不美好了,“没事是没事,总归还有条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