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竹不解,“我?我有什么不正常吗?”
姒淑尤点点头,“当然不正常,那会儿,你应该和怀德,不对,你应该要比怀德更快的确诊了章家老爷的病情,但是,为何在看到姜怀德要回答的时候,你偏偏退了回去?我实在想不通,且不能违心地告诉自己,你这样的行为,是正常的。”
秦修竹嘴角抽了抽,半晌之后,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说完拂袖而去,只剩姒淑尤一人留在原地愕然,良久之后,反应过来的姒淑尤道了一句,“哎呀,这小子,是想造反啊。”之后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这样挺好。”
因为姒淑尤的众多弟子都在,姒淑尤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在有些比较要紧的地方把关一下,譬如说,用药是该增还是该减这类事情,倒是也十分清闲。
于是在这种无聊的日子里面,姒淑尤想的最多的,便是如今与她分隔两地的姬辰良。
有时候会摸着姬辰良送给她的锦囊,一坐就是一天,脑子里面疯狂地想着他们二人相识的一点一滴,然从不觉得无趣,或许唯一遗憾就是,不能亲眼见到姬辰良的人。
这种情况,姒淑尤自己都觉得十分好笑,她何时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状况。
即便是当年同姒齐光互表心意之后,也从来未曾像此时一样,这般想念……或许也曾有过?姒淑尤不记得了,她的记性,好似都给了医术。
说来奇怪,姒淑尤从小长到大,好像忘记的事情要比她记着的事情多得多。最奇怪的事情就是,她没有五岁以前的记忆,后来父亲说,是因为小时候年纪太小,又加上她本来就记性不好,所以对五岁之前的事情没什么印象,这是很多小孩子都会遇见的事情,很是寻常。
严格意义上来说,父亲其实才是武朝出现的第一位医者,但是父亲却一直不让她往外说他的身份和能力,因为是父亲的意愿,姒淑尤才没有向旁人说过这件事情。就连姬辰良都不知道,当年在炎人族困了的那半年,姬辰良百般询问,姒淑尤也未曾同他交底,后来再次相见的时候,姬辰良也就没有问过了。
姒淑尤丝毫不觉得这件事不告诉姬辰良是不对的,或者就是互相不坦诚。因为这说白了,也只是父亲的事情,既然父亲百般叮嘱,自然是有父亲的道理,她要尊重父亲的任何选择,虽然她总觉得父亲好像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就好像同这武朝完全不一样的婚礼仪式,在父亲的口中,那就该是热闹非凡的场面,但是先前也看到了,武朝的昏礼,很是庄严肃穆。
再有,当她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将弟弟姒白带回家门,给弟弟起名叫小白的时候,父亲的脸色突然大变,便是连口中方才喝进去的温水全都吐了出来。
那时候她便觉得,在父亲的认知中,“小白”这个名字,大抵是有着什么奇怪的含义的,只是姒淑尤长大之后也问过许多人,从来没人知道这是何含义,姒淑尤也才作罢。
当然,这些都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父亲奇怪的事情,简直不胜枚举,后来的姒淑尤,便是听见从父亲嘴中听见什么武朝人都不知道的奇怪的事情,也都毫不稀奇。
许是她一直就觉得,父亲不是一个普通人吧,自然,能拥有武朝从来没有见过的医术,父亲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