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也不怕污了自己的手…”
“这谁家姑娘这么大胆…”
洛晚镜放下他的手,摸摸他的额头,很烫,扒开他眼睛看一看,眼神开始涣散了,是将死之兆。
突然,妇人跪到洛晚镜脚下。边哭边朝洛晚镜磕头,“请小姐救救我家相公,求求你,没了他我们娘两可怎么活…”呜呜呜…
洛晚镜看看一旁的小男孩,下雨泥泞,男孩衣裤都是泥土,脏兮兮的小脸,眼睛倒是生的灵动。看她娘跪下,也跟着跪下来。
“大娘,你跟我说说这几天都是个什么状况。”
妇人抹抹眼泪,“我们从桃原来,打算来安阳找我娘家人。谁知道三日前,我相公开始浑身不舒服,接着开始发烧咳嗽,刚开始我们没太在意,没想到,才两日就变成了这样,这是造的什么孽。”说完妇人又哭起来。
嗯哼嗯哼…洛晚镜注意旁边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路白”
“伸手给我瞧瞧。”
小男孩不卑不亢伸出小手,指甲都是黑泥巴。洛晚镜不嫌弃的搭上手。
眉头轻蹙,这小男孩也在发烧,“舌头给我看看。”小男孩伸出舌头,洛晚镜摸摸他的头似在安慰他。
洛晚镜朝寒霜说了几句话,寒霜转身往马车走去。
不久又回过头来,“大娘子,我家小姐说送你们一程。”
“我家男人…”妇人看向洛晚镜。
“生死由天,如果早一天或许还有救,现下太晚了,大娘还是加紧将人送回去吧。”这男人的病有些诡异,但病有轻重缓急,小病不好好护理,死人也是有的。
妇人听了洛晚镜的话又哭出来。
“你家儿子也发烧了。望大娘回去好生照料。”
清谷去租了一辆马车,将这三人送回了安阳。
陆流景带洛晚镜去的地方叫文庙,文庙里养了一只会说话的八哥,一听人说话就重复一句,寒霜被逗的笑个不停。从文庙回去的路上,洛晚镜一直在想那个男人的病,很奇异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第二日,洛晚镜准备离开安阳回抚州。陆流景送她上马车,吩咐寒霜好生照料。
刚踏上车辕,一个妇人直直冲了过来。“姑娘,等等,等等,请救救我儿子。”原来是昨日的妇人。
洛晚镜转身下了马车,“大娘,怎么回事。”
“我儿昨日进门就开始胡言乱语,找了好几个大夫看都没用,烧一直不退,跟我家男人的症状一模一样。这可怎么办,没了他…我也不活了…”妇人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姑娘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洛晚镜眉头皱起,这病起的这么急这么重,不寻常。
洛晚镜跟妇人去了城西,安阳的富人大多集中在城东居住,城西住的普遍是穷人。一条小河穿城而过,生生将安阳隔成了富人区与穷人区。
洛晚镜踏进院门,院子很旧,但收拾的很干净。洛晚镜先去看了小男孩,脉象比昨日虚了很多,额头烫手,洛晚镜要来纸张写药方,吩咐寒霜去开药,得先把这烧给降下来。
洛晚镜又去看了昨天那个男人,男人躺在床上,只剩出气的份。
洛晚镜给他喂了一小粒药丸,缓解他的痛苦,已至末路了。
门外两老人在垂泪,这是遭了什么祸事…他们家就只一个闺女,虽然不富裕,但好歹找了个不错的女婿,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
看完两人,洛晚镜决定待几日再走,起码要治好小男孩的病。
又过了一日,妇人家来人禀告,那家男人走了。小男孩烧退了,但还在反复发烧。洛晚镜又去看了一次,留下一些药丸。因家里唯一的苗子也在病中,这家人草草料理了后事。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保住路白这根独苗。
这几日洛晚镜睡不太好,路白的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好在治理还算及时,烧退了后,渐渐有了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