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性情孤僻不爱说话不爱笑,大夫妻子明显也看出来了,之后没再多话,只等大夫抹着汗出来说道:“这真是……一身的伤势。”
大夫妻子解释:“他们兄妹是遇见了逃犯呢。”
大夫看她一眼,又看看安平,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云觉原本的衣服全是血,大夫给他找了件自己没穿的新衣给他换上。安平起身,数了铜板付过钱,这才又带着人离开。
云觉还没醒,不过大夫说也快了。虽然带着他很耽误时间,但安平还是没把他留在这,只能快点走路。
等他们走后,大夫才对妻子说:“我看那伤新旧交替,还有像是受刑后的,这两个不像普通人。”
大夫妻子惊道:“难道他们才是逃犯?”
“并不像。”大夫思考片刻又摇摇头,“算了,反正没对咱们如何,他们也走了。”
妻子担忧的点点头。
安平牵着吉莉脚不停歇。等竞走到了中午,马背上的云觉才幽幽转醒。
他醒时安平并未察觉,犹自埋头走路。
抬手挡住刺眼的眼光,发觉身上不同,云觉才注意到自己不仅换了件衣服,身上的伤口也都被整齐包扎好了。耳边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扭头一看,只看见安平的发顶。
她似乎走的累了,背着一身行囊拄了根树枝,露在外面的脖子被晒的红了一些,细细密密沁着汗珠。
呆愣过后,云觉立刻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出声提醒。
安平听见声音抬头就见他睁开了眼睛,顿时停下动作,“你醒了。”不等云觉回答,又说:“能自己走吗?”
黑发趁着瓷白的脸蛋,看起来精致又脆弱,又忍不住咳了两声,云觉撑着身体起身下马,吉莉也终于能站直了身体,松快的抖了抖身体。
看他躬身又要文绉绉的客套,安平先打断道:“你不必道谢,先前你救了我,我自然不能扔着不管。如今我要去余邢捉妖怪,时间紧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在我能力范围内,会报答你救命之恩。”
云觉想说之前也是自保,但看看安平,莫名把话咽了回去,也没有再浪费时间,说道:“我无处可去……身体又有魔物欲趁虚而入,可否与姑娘一道,在我入魔时将我唤醒?”
这虽然有些危险,但云觉武力不俗,还能保护她一二,安平也就同意了。
她着急去余邢,两个人又只有一匹累坏了的吉莉,于是等徒步走到下一个村庄,安平就进去给隗觉买了头驴。
不是她不想买马,只是村子里没有那东西,而且安平囊中羞涩,云觉同样身无分文,就算有她也买不起。
云觉是大家出身,虽然作为云家旁支,也吃过苦头,但他自小出众,驴这种生物,还真没骑过。
安平看着他对着驴无从下手的模样,说道:“先将就着吧,不然你想骑牛?”
吉莉是不能借给他的,吉莉那么娇小玲珑,这两天驮着他都快被压趴下了。她可舍不得再让吉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