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他们扣下,押回衙门。”
燕语默仇视着手腕之上的锁拷,这莫名的熟悉感和安全感,横竖都躲不过的牢狱之灾,这才过了几日,县衙大牢、水牢轮了个遍,这回又是什么歪打正着,什么样的运气?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沈凌看着“束手就擒”的殿下,拍了拍带头官差的肩膀:“兄弟,这回你走运了。”
很快便到了衙门,四人立于堂下,不一会儿两个较弱的身影跑了过来,抱着公堂上的尸体失声痛哭。
“我的儿啊····你怎么说没就没了···”
“相公···呜呜呜···相公····”
燕语默挠了挠耳朵,自己家人失踪了两三日,才想起来找,想起当初自己痛打杨云中的那个场面,房间凌乱成那个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吧!如今在这里组团哭丧,甚是聒噪!
“大人···您得为我们做主啊···家贼难防啊!”
“肃静!肃静!”堂上大人正襟危坐,厉声道:“你且慢慢道来!”
杨云中的母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边哭边说道:“我儿昨日出去便不曾回来,今日便于他们四人房中发现我儿的尸体,天可怜见啊!我儿子那前妻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呜呜呜···定是那毒妇贪图我家财产,雇了这帮贼人,加害于我儿啊···”
小妾在一旁搭着腔:“大人,姐姐之前因为善妒被相公赶了出去,想她兴许带着孩子没有了退路才会如此的···可是相公他是无辜的啊···呜呜呜呜···”
大人拍了下惊堂木:“来人!带李燕母子!”
燕语默回过头看到脸色惨白的李燕和嚎啕大哭的宝儿,心中一紧,如果说了真相,燕姐得知杨云中到死后都无法留得一个全尸,恐怕会更加肝肠寸断。
杨云中的母亲一见到李燕走过来,一把扑在她的身上,抢夺着她身上的孩子:“你这狠毒的妇人,我们杨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恩将仇报,你就不配待在宝儿的身边,这孩子是我们杨家的,你还来!”
李燕死死地护着胸前的婴孩:“不是的,杨郎是中毒身亡的,不是我害的,母亲你怎能血口喷人!孩子是杨郎让我带走的,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宝儿在拉扯中哭的更凶了,李燕情急之下拿出了杨云中的信件:“我这里又杨郎的亲笔书信,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杨云中的母亲见到李燕手中的信件正欲去抢,说时迟那时快,燕语默运气凝于指尖,像张舒平时指导的那般,用力一指,凶悍的妇人立马倒在地上捂着胸口。
两个官差忙把她们隔开,将信件呈了上去,大人翻看了下信件,与杨云中平日的笔迹比对了一番:“李燕,你说这是你相公的亲笔信件?”
李燕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大人。”
“你分明说谎,这信件是你自己撰写的吧?还不说实话,莫非要本官动用大刑,才肯招认!”
燕语默拉了下张舒的袖口,询问着是否要动手救人,这明显是个现成的局,这个狗屁的官想必事先收了好处的。
张舒对了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冲动。眼看着堂上的十几根黑头签就要被抛下,燕语默正要发作,身旁的一直沉默着的小北突然开了口。
“大人,我要认罪,我身上有一罪证,可呈于大人。”
燕语默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情况,一人承担?
官差将小北身上锦囊呈交上去,那大人打开锦囊定睛一看,错愕地跌下座去,急忙扶了扶头顶上的官帽,一脸惊恐的看着堂下。
小北不紧不慢的说:“不知大人可愿后堂详谈案件一番。”
“愿意,愿意,快给他松绑!”
燕语默看着这官大人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看来小北兄是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果然有两下子!
于是堂上堂下的一干众人都保持着原样,等着他们出来。
后堂,一个在云城作威作福的“土皇帝”此时正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着头
“殿下,殿下,下官一时有眼不识泰山,妄殿下看在下官断案心切的份上,饶了下官这冒失冲撞之罪。”
北莫尘,南都皇帝北逸第三子,也是当今的太子,打开锦囊看到太子令的那一刻,陈大人就知道自己的官运走到了头。官场人皆知,太子殿下杀伐果断不论旧臣新臣,犯错一并重罚,起初皇帝还上朝的时候,还会对他有所约束。
如今皇帝病重,听闻太子亲自为父寻药,不曾想竟在云城这里碰上,陈大人心中一个叹气只能认栽。
“想来你如今这般害怕,应是了解我的作风的,受贿的钱财散于百姓,不日我会写封信举荐另一人来上任的。你在这儿的做派我也早有耳闻,可知我眼里容不下沙子,依法处置还是私刑受了,你可自己选择。”北莫尘用手将衣袖上的褶皱推平。
陈大人俯身将官帽脱下,放在地上:“下官只愿不牵连家人便好,听凭殿下发落。”
“好,看在你仍惦记家中妻小,就私刑受了你也不会受什么罪,断好这最后一个案子,你就到我手下青宁处领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