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默承认倾城的话有些刺耳,但自己因为北莫尘的那几句话,的确让自己觉着自己有些特别了,有个泼冷水的知己也不错,正好能认清自己。这场婚假只是虚与委蛇,并不是真的,若当了真,该如何面对张舒。
花倾城见她一时没了话语,怕是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便扯开了话题,聊起几件趣事:“前一阵子有位陈公子为我在雅苑包了场,不过账单送到他府上的时候,生生叫他老父一顿好打。昨日的李公子也是有趣,听闻我酷爱紫色,亲自染布给我做了一身衣裳,只是那上面缀了太多珠宝,我穿了怎么都觉得那姓李的与我有仇,变着法的在杀我。”
“哈哈哈,人家也是一番心意。”燕语默笑了笑,“我并未生气,你知道我才不会生你的气。”
花倾城顿了顿,接着说着:“最有趣儿的是咱们隔壁这个男子,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来,他每日来的时间与你一样,只是租下那个包厢,不上饭菜也不叫姑娘相陪,只是傻傻一个人待着。就像约好似地的,每次你已离去,那男子就退了房,我们都笑他估计是恋上了这里的床,哈哈。”
燕语默细细想了想,问道:“那男子,可姓张?”
“你这么一问,好似是姓张来着。”
燕语默向花倾城使了个“嘘”声的手势,她悄悄爬上窗边的栏杆,蹑手蹑脚走到隔壁的窗子旁,定了定,正想钻个纸窟窿,窗户突然从里打开,她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淡淡的馨香瞬间将她包围。她伸出双臂,将这个怀抱拉紧了些。
“这些时日,你都在,为何不来找我?”她轻声询问着。
一个清雅又温柔的声音响起:“才不见几日,小一竟要嫁人了,当真是瞧上了他的那张脸。”
燕语默抬头看着他,想必他每日躲在隔壁,她们所说的一字一句皆入了他的耳,她气鼓鼓地看着他,在他吃醋的那张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张舒抬手摸着刚刚被亲的地方,不自觉翘起了嘴角:“就这样哄我,可我好似还有些生气。”
“那你还想如何?”
一个吻封住了她接下来想说的所有话,她本来是想埋怨他的不告而别,气恼他许久的了无音讯,和对他的种种疑惑、担心,可这些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正在燕语默发觉自己,已经开始意乱情迷的时候,张舒突然一把推开她,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声音有些沙哑:“小一,我还有些事要做,明日再去找你。”
一阵风过,眼前的白衣已然没了踪影,她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怅然,她悻悻地回了花倾城的房间。略带深意地笑了笑,燕语默聊了几句有些乏了便回了王府。
三更时分,寂静非常,一阵风过,打更的缩了缩脖子,瞧着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吓得急忙跑回了家。而白影所落之处正是雅苑,一盏烛火显然等候多时。
“公子好定力,这媚药换做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呵呵。”紫色的衣衫飘起,一根细针飞出,来人轻轻移了移身姿便躲了过去,下一秒他的手掌直直迎向女子细软的脖子,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她抵在了墙边。
“我倒是低估了你,一个小小花魁,竟也能让我中招。不过你惹错了人,要知道我对原因并不甚感兴趣,你死了便死了吧。”张舒加深了手上的力度。
花倾城冷笑着:“不过一个玩笑罢了,帮帮你们而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于燕语默来说,我是什么重要的位置,若她知晓你杀了我会如何?若她知晓你是血棂教的教主又如何?不知道她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爱你!”
张舒不悦地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并未松懈,在最后一刻的紧要关头,还是松开了:“她视你为知己,你若伤她分毫,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张舒走到窗边,拔下窗框上的银针,邪魅的笑着,划向身后,听到吃痛的声音后,威胁道:“我生平最不喜别人威胁,除了杀你还有许多方法能让你后悔,我想你不会想知道。脸上既见了红,不如就先安分几日,别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
白衣拂袖归去,花倾城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月色下手上的血有些发黑,她抬头望着那轮弯月,伸手对着月亮比划着一个字,神情竟有些痴:“小默,此时有些羡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