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马弯下腰,笑呵呵地答着:“你说倾城姑娘啊,上一月的头牌,那长得可是标志。不过小公子你来晚了,倾城姑娘早就降了牌子了,这头一夜刚刚已被南都的一个富少包下了!”
“什么!他们在何处?”
“倾城姑娘房间啊,二楼长廊处最后一间房,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燕语默只感觉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催促着她快一点再快一点,她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她快速向那个角落走去,一个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另一边的长廊上。燕语默下意识低了低头,原路返回,上了屋顶。
她蜻蜓点水般落在倾城房间的正上方,揭开一片灰瓦,她忽然想起王石曾经教过她的闭气功,她快速地点了身上的几个穴道,摒除了身上的气息。
灯火通明的房间被布置得犹如喜房一般,红的有些刺眼。一个肥硕的身躯手上拿着酒壶,走向那个神色淡然地美人。
“来来来,我的好倾城,快跟小爷喝一杯,这酒可是皇家御赐的,你定是没喝过吧?”
女子接过酒杯,并未说什么,只是一饮而尽。
男子不怀好意地盯着她那若隐若现的胸口,捏着她的下巴,戏谑着:“这就你我二人,何必还端着一副清高冷漠的样子,要笑一笑,知道么!小爷我喜欢看人笑,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酒壶,使劲地将酒灌倒倾城的嘴里,放肆地笑着。燕语默恨不得一脚踩穿房顶杀进去,可她更奇怪的是倾城的反应,没有丝毫的挣扎和难过,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即使这样的羞辱也没有使对方得到快意,男子气恼的将酒壶摔在地上,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叫你笑,怎么,你不会么?小爷我花了那么多金子不是为了来这儿看死人的,笑啊,笑啊!”可倾城的毫无反应彻底惹火了他,他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
燕语默再也按耐不住,正准备冲进去,却看见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开门走了进来,仔细地将门关严,一剑结果了那男子的性命,鲜血渐在红色的绸子上,竟丝毫看不出来。燕语默心中出现了无数个疑问,也许会有曾经的恩客不愿见她泥足深陷,但那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
床上的女子将肩上脱落的衣衫拾起,面无表情地坐起,冷冷地说着:“明公子,你来干什么?”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卖出去,怎的不来找我,我可以将金子一箱一箱地砸在你的屋中,你想要多少,说便是!”百里明扯下床帏的红绸,搭在那个肥硕的身躯上,将剑狠狠地插在那人身上。
“你知道,他已经死了吧,感觉不到痛的?他是提督之子,你杀了他,想过后果么?”
百里明单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异常的气恼:“我倒想知道,你会不会痛?”他加重了手上的劲道,女子轻轻闷哼了一声。
“走,你现在给我走,我会叫人给你备上马车,你愿意去到哪里都行,不许你再回南都!”
“哈哈哈哈!”花倾城突然大笑着,推开百里明的束缚,“走?去哪里?我这一生不就是这般,明公子你太幼稚了,提督乃是相爷一手提拔的,你觉得今夜之事,是谁的手笔?我走不了的,更何况我也没多少时日了,反正我一直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探听情报、虚与委蛇、陪酒陪笑,就这样不好么?”
百里明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原来那日的提醒是故意说与她听的,父亲就这么想让自己亲眼看见她被摧毁,让自己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卿卿,你知道,我从未瞧不起你,你我一同长大,一同受训,我从来都······”
“从来都只当我是朋友?妹妹?呵呵,你晓得我的心意,我不想再听你说你永远不会心悦与我的话了,我的梦早就醒了。既然梦醒了,这颗心也就不值钱了,这个身子谁喜欢谁就拿去吧,毕竟相府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也该听话不是!”倾城转身背对着百里明,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声音却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明公子,你走吧!”
燕语默看到百里明眼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他伸出手很想抱住那背影坚决的女子,但是那只手终究没有搭下去,他默默地收回,承诺着:“卿卿,这里的事我会派人处理好。而你,一如从前就好,今夜之事不会有人知道,我会问个清楚,给你一个答复。”
直到房中的门紧紧地关上,紫色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倒在了地上,她抽泣着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只是那么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燕语默震惊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她轻声地离去,脑子里回想着她们相识的一幕幕,一切竟然只是一个局!难怪北莫尘在相府没有见到她,难怪她可以平安脱身,原来她竟是相府的人!
她这才明白她们对酒吟诗的那个月夜里,倾城在月亮旁边比划的是什么,那一个简单的圆圈加上旁边的月亮,不正是一个“明”字!可为什么得知被欺骗的自己却没有办法生她的气,为什么竟会心疼她的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