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如今他身着甲胄,手勒马缰,意气风发,豪情万丈。
这时,一旁驾驭着白马,同是披肩带甲的女将轻语道:“兄长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带我一起寄情山水,周游天下。”
顿了顿,她微微偏头,满是柔情地看着他,道:“待战事终了,你一定要先来云南。”
消瘦青年闻言,眼中有些飘忽,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
女将见他无言,自顾道:“我知道,兄长胸怀家国,只要天下狼烟纷争未了,你我就不能像平常儿女般厮守。”
听得此言,消瘦青年叹了口气,言道:“都说缘许三生,希望来世我们都可以生在平常人家,可以平淡安稳的携手终老。”
女将听此,眼中泪光闪闪,留恋道:“兄长此诺,来世也一定要记得。”
消瘦青年终是扭头凝望于她,点头道:“此生一诺,来世必践。”
话音落,二人相看两眼,皆是泪雨婆娑。
这时,消瘦青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撤去目光,信马由缰,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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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镇账中守国门,妙计数策歼敌军。
经去沙场十年过,回望山河心悠悠。
大梁北境,主帅账中,已至中年的消瘦人儿携几名大将正凝神望着沙盘。
突然,账外斥候大喊:“报!报!大捷!大捷!”
账中的数人一惊,其中一将去往门前,将门帘拢开,急声道:“快快说来!”
斥候进得账中,面色大喜地朝着众人一拜:“见过主帅,见过众位将军,前方大军依主帅之计,敌军十万歼灭其三,余七万众尽皆受俘,至此十年,大渝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好!!”听得此言,众将欢欣,尽皆大喜。
消瘦人儿淡然一笑,终是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他本想说上一两句,可是腹中突然一阵绞痛。
“噗。”一口鲜血喷出,他倾斜着向下倒去。
“主帅!!”众将一惊,连忙跑去搀扶。
月朗中天,军帐连绵不绝,众将士尽是欢天喜地庆祝着。
其中一处账中,躺在榻上的消瘦人儿缓缓睁开双目,轻咳了几声。
守在一旁的青年人见之一喜,问候道:“先生,你醒了?”
消瘦人儿十分不适地偏过头,道:“飞流,外面怎么了?”
“还能干嘛,大军胜了,都在庆祝呗。”青年人回道。
消瘦人儿面色苍白,轻轻一笑,道:“你不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热闹。”青年人撇嘴道。
消瘦人儿额头轻点,道:“扶我起来。”
青年人听此,连忙起身扶着他靠在枕上,道:“先生,既然胜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消瘦人儿闻言,竟是眼神一黯,缓缓道:“胸中一口气,撑得住十年已是奇迹,如今这口气没了,我却是撑不住了。”
青年人一急,正待说些什么,却见二人跟前金光一片,只听得天外之音传来。
“江左梅郎?飞流?签上名讳,授尔等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