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的手心肿了起来,红红的,一条一条的。
忽然,她没控制好,抽在了温雅手腕的血管上。
顿时有鲜血流出来。
温雅眼睛里蓄了泪,没看清班主任变了的脸色。
班主任说:“好了,你以后改了。回去吧。”
温雅把袖子放下来,遮住右手出去了。
温雅流着泪,先去卫生间拿凉水冲着手心。
那是冰与火的交融。
温雅渐渐收回泪水,任凭流水冲刷手心。
她看着手腕上的血,由着它混着水留下。
对不起,是我不规范。
温雅的右手抖着。
她尝试着握拳,然后看一眼镜子,确认眼泪没有了,扭头出去。
该上课了。
老师怎么可以打学生呢?
老师怎么就没有错呢?
温雅眼里含着泪,看一眼赵河,一言不发地跳进卧室。
她看着右手。
又在颤抖了。
她虚虚地握成拳。
是我的眼泪花了眼,其实手没颤抖。
然而,当她握起笔,却发现落在纸上的字扭曲了。
哈哈。
老师没错。
错的是我。
错的,永远是我。
是我。
为什么亲生母亲就体会不到我的痛苦呢?为什么啊?
温雅冷眼看着纸上的字迹。
好好学习吧,以后离开他们,越远越好。
温雅许下誓言,哪怕未来困难重重,她也要做到。
老师,哈。
温雅平复了心情,开始学习。
无论老师怎么样,她是学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是教她知识的人。做人,她自己做就可以。
这个小地方的老师毫不害怕,大地方的老师总不会轻易打学生。
这天和赵河的争执仿佛并不存在,温雅努力学着,熬到了五月。
劳动节过后的第一天,班主任找到温雅和徐倩:“你们的脚好了吗?”
温雅摇头:“没好,还肿着呢。”
徐倩却说:“不肿了。”
班主任问:“体育中考能参加吗?”
温雅还是摇头。
徐倩说:“我也不能。”
班主任问徐倩:“你的脚不是不肿了吗?”
徐倩说:“肿是不肿了,但是我想再养一养,怕到时候落下毛病。”
班主任说:“体育中考能过段时间再考,你能不?”
徐倩想一想,勉强道:“我不知道,只能看情况了。”
班主任问温雅:“你是确定不能参加了吗?”
温雅点头:“确定。”
班主任说:“那好,我给你申请一下,到时候你就只能有八分了。你好好想,只有八分。”
温雅还是那个答案。
班主任远去。
温雅问徐倩:“你到时候能行吗?”
徐倩说:“我觉得应该能。不考的话才八分,考的话最起码十几分有了。”
她说:“我丢不起那个分。”
温雅笑笑。
她也丢不起啊,但是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