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郑,本应该是秦国的内部,却因西羌的连年骚扰,硬生生变成了秦国的边陲。
秦人对西羌的恨,如跗骨之蛆,如梗刺在喉,谁能为秦国铲除这一大祸患,谁就是秦国的恩人。
谁愿带兵征讨西羌,谁就是秦人的英雄,这种状况,越接触到南郑,刘众就越发的感觉到。
离南郑还有两日的行程,已经有民众开始夹道欢迎。
华夏的儿女啊,外族的侵蚀,让你们流血流泪,让你远离家乡,远离故地,让你们亲人痛失。
可又为何,不能一举收复这千年后的同一个华夏呢?
诸国的战乱啊,流的血太多了,却都是在自相残杀,同胞相祸。
看着这两道夹迎的民众长龙,他怎么能感受不到人民对西羌的憎恶?
千百年来,饱受欺凌的无助,中原地区相互攻伐,谁又在意过边陲民众的生死?
“将军征讨西羌,受百万民众拥护,将军若大胜归来,声望定超乎想象。”
吴阜感受着人民的热情,却没感受到人民的悲痛。
他们的热情,是建立在常年被欺扰的基础上,他们越热情,刘众就越痛心。
“西羌,该回归了!”
刘众默默的低语,没有说给谁听,只是说给内心深处那动荡不安的灵魂。
转头看向身边的吴阜。
“吴阜将军听令,命你先行前往南郑,在南郑外筑建营盘,并探知南郑外西羌的一切动静。”
“吴阜尊令,将军,吴阜先行一步。”
吴阜一骑绝尘而去,在前方收拢自己的部下,准备向南郑急行军。
刘众拔出腰间墨家打造的青铜宝剑,指向前方。
“全军听令!加速,明日必到南郑。”
墨家造的宝剑,第一次被刘众握在手中,闪烁着寒芒,指引着军队的方向。
南郑的城墙很高,也许是为了抵御西羌才建这么高。
但,再高的城墙,也保护不了城外的百姓。
“南郑郡守尚周,见过将军。”
南郑城外,郡守早早的就已经在等着刘众的到来了。
“郡守禀报南郑战况。”
刘众懒得废话,他没打算进南郑城。
“回将军,自从惠王派司马错灭蜀,巴蜀一些王室便逃往边陲之地,寻找时机复国,而南郑位于秦国要地,西面便是羌地,
巴蜀王室与羌勾结,常年与巴蜀旧民暗中苟合,只要南郑稍一空虚,巴蜀王室和西羌便会出来作乱,南郑百姓叫苦不迭,田地无人耕种,大片沃野被荒废,
南郑百姓久盼大王能出兵讨伐,却从无音讯,
将军,南郑百姓苦啊,求将军能为南郑百姓做主,让西羌与巴蜀王室再不敢出来作乱。”
尚周说着倒是像诉苦,看来还算个有良心的郡守,能为百姓忧心,他也尊敬。
“郡守辛苦了,南郑百姓受苦了,如今刘众前来,就是为了西羌而来,不灭西羌,刘众誓死不归。”
刘众大声说道。
前来围观的百姓众多,他这话一是为了安民心,二是向巴蜀旧部和西羌传递必胜的决心。
“尚周为南郑百姓谢过将军,南郑全力支持将军征战西羌,南郑百姓将会为将军歌功颂德。”
尚周跪在地上,向刘众叩首,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跪在地上,向刘众叩首。
民心所向,民之意愿,此战已经胜了一半。
居尚周禀报,西羌趁嬴稷初登王位,已经连续在南郑外琼略多次,上一次琼略是一个月前,如果按这个规律,西羌的下一次入侵恐怕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