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外,极简的桌椅上,有着一封书信,是部族的女眷送来的。
春姬轻轻的打开木书简,上面的署名是阮隆。
“...姑娘情深,姑娘心向何人,阮隆自然看的清楚,若天时在姑娘,自可佳偶天成,然今天时地利皆非姑娘,情谊至深又如何?
情极至间,所爱之人好,便可心安...。”
女子生在战国,本就是一件残忍之事,本来在女闾之内,不敢再奢望有人怜惜,有人爱慕,能苟延残喘的照顾好弟弟,她已经知足了。
却没想,贵人天降,如今弟弟已经无忧,她又怎能奢望得到贵人的感情?
两行液体划过脸颊,似乎有些不甘,但这不甘却显得如此无力。
阮隆说的对,子车嘉言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她嫁给子车嘉言也能让贵人和弟弟在草原上的地位更加稳固。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前进,她又怎么因为自己的奢望而不知轻重呢?
况且,这也是不可多得的真情啊。
只是,真情未必暖心,大义使然。
人世间总有一些事,遗憾,却又有些愧疚,比如对真情的遗憾,对将就的愧疚。
不管是人,还是事,总是抹不去的伤痕。
而自己一瞬间的决定,往往促成了日后无法估量的结果,不管日后如何,眼前的决定那是好的,那就无需忧虑。
春姬擦拭了眼角的泪痕,默默地下了决定。
第二天刘众的营帐内,刘众看着邱琢有些愧疚,毕竟连他姐姐的婚姻都被自己拿来利用了,要说没有一丝愧疚,那就不是他刘众了。
子车嘉言甚是兴奋,他做梦也没想到,昨日令人魂牵梦绕的俏影,如今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
“春姬姑娘在齐国丧亲时,未曾为家人守孝,如今要为家人守孝三年,乃是中原礼仪,子车嘉言,你且尊重春姬姑娘。”
对这个兴奋的年轻人,刘众有些无语。
“主人请放心,子车嘉言定会尊重佳人之意。”
旁边还有着邱琢的怒目而视,让子车嘉言很是心虚,但也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那就要实施刘众的下一个计划,建造九层妖塔。
这种邪祟的名字,总让人感觉诡异,但刘众说,这是监视草原人心中的妖孽,囚禁草原人心中的妖孽,所以也就无人反对了。
妖塔的选址坐落在一座小山上,用中世纪西方建筑的城堡做地基,妖塔就在城堡之上,而设计图,自然是出自刘众。
至于为何用西方的建筑风格,原因很简单,东方城池更注重于大型攻城防备战,而像西羌这种山脉频多的草原,很难有大规模军队集结攻城。
草原人更擅长骑射,面对这种坚固的城墙,他们很快就束手无策,而西方的城堡风格更擅长小规模作战,除了城门和窗口,敌人根本无处可攻击。
而就在此时,诺曼底的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白起率领七万秦军,采用围困之策,将白马种老部族的族长围困在诺曼底之中。
诺曼底本来就是抵挡白马种部族的城池,秦军顽强的抵抗下,羌人攻的很艰难,死伤已经过半。
而战果,却是不尽人意,吴阜在羌人猛烈的进攻下,选择弃城。
城池内本来就没有什么百姓,物质更是不多,再加上是选择的弃城,城内已经空无一物。
城中无粮,一座空城,他们草原人要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