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想起了袁术的眼神,他楚誉这辈子最疼爱的人,却被那袁术伤成这般,若是不让那袁术有所报应,他楚誉岂不就是懦弱至极。
现在的楚誉,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处处忍让的誉王了,他现在,已经有了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人,需要他去保护,他只会前进,不会后退。
“我们现在就去皇上那里,定他的罪。”
魏询拿起了他的银剑,心中的怒气已经冲到头颅间,他即刻就想狂奔去皇宫,告知圣上,然后将那无耻之徒绳之以法,这样的话,也算是,能为自己的父亲解些气。
可是此时,楚誉冰凉的手拉住了他。
楚誉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事,都要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袁术,等他大婚之日,便是他身败名裂之时。”
楚誉说着,看了眼床上的人。
“你不是说,你要抢亲么。”
楚誉语气平淡,他轻声坐到床边,身旁的烛火照亮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闪着锋芒。
“你的意思是?”
魏询拿着银剑,更紧了一些。
“我的意思是,不急,反正,他的结局已定。”
楚誉一夜未眠。
他就那样坐在床边,一会儿看着床上的人,一会儿看着窗外的天,直到太阳逐渐清晰,照亮了大地。
我在梦中,梦到了我在羌勒练功的时候,我好像站在一个山巅之上,山崖上,还有好多好多的扶郎花。
梦中的我,好像不是很开心。
愁眉不展,仿佛藏着重重的心事。
我就一直在练功,那般坚毅的眼神,都让我有些怀疑,那人是不是我,为何尧胥不在我的身旁,为何那个山巅,那么熟悉。
我好像突然就掉落下去,整个人被风包裹着。
随后,我能感觉到无比的剧痛。
“嘶…”
我缓缓睁开眼睛,屋内阳光正好,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上暖洋洋的,但是背后,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我不经叫出了声。
然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抚我的头,那手冰凉冰凉,不是一般人该有的温度。
我定睛看了,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脸庞,他披着发,在此刻,又显得格外憔悴。
“醒了就好,烧也退了。”
他毫无气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
我出声,才发现,我的喉咙沙哑着,都有些说不清话,再加上后背有伤,更是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
“你先吃药。”
随后楚誉唤了一声南双,南双急忙端了药进来,瞧见我醒了,南双激动的眼眶泛红。
楚誉亲自喂我喝药,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小心。
“王爷,落妃在屋外站了许久了,说是担心王妃,想进来看看。”
南双收了药碗,她看这次那落相宜,好像并非虚情假意,所以才替她通报一声。
“告诉她王妃醒了,已无大碍,让她回去吧。”
“是。”
南双端着空药盏子出了屋,楚誉拿着帕子替我擦了擦嘴。
“还好昨日南双通知的及时,我若晚去一步,你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楚誉说时,好像是在责备我又不听他的话乱出风头,害得自己受了伤,实际上,他更像是在责备自己。
“那…兰花…”
我还有些担心我这背后一刀挨得到底值不值呢,其实说到底,还是我功夫不到家,不然我一定能撑到楚誉他们来的。
“你放心,她们母女已经住到魏询府上了。”
那便好。
“你都这样了,还净想着别人。”
楚誉皱着眉头,我好想伸手去帮他抚平,但是我现在除了动一动手指头,叫我抬起手还真没那个力气。
“对了…袁术…不能让他…娶馨乐…他…是小人…”
说着说着,我的后背又疼痛万分,就好像有众多的针扎进骨头里一般,疼的我流了许多的虚汗。
楚誉擦拭着我的额头,还轻轻拉起了我的手。
“放心,我不可能让你白挨这一刀。”
他吻了我的额头,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就起身,他的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我好像,没一会儿又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就没感觉很疼了。
楚誉看向窗外,吹入的风将他的发丝吹起吹落。
然后,
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