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他朝着程逍遥招手问道:“奇怪啊!臭小子,以前可是连一首《悯农》都背不住,怎会记得《蜀道难》的诗句?”
程逍遥乖乖上前去,瞅了一眼桌案上的宣纸,果然,老爷子正在默写李白的《蜀道难》,那遒劲有力的笔法,颇有大家风范。
“爷爷,您的书法,啧啧,堪比书圣王羲之啊!”程逍遥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武朝大儒廖崇甫,名副其实啊!
廖崇甫仅是淡淡一笑,便恢复了严肃神色,道:“别拍马屁,老夫问你话呢!”
程逍遥一阵干咳,想了想,回道:“爷爷啊,您和伯父都是当朝大儒,幸儿妹妹又是才女,在你们的熏陶下,孙儿多少也记住了一些嘛!刚才这句,也就是碰巧,碰巧,呵呵!”
“碰巧?”
廖崇甫叨念着摇头,轻叹道:“想来也只能是碰巧了,你若是有你父辈祖辈一半的文才……诶!”
经他这么一说,程逍遥不知该怎么接话。脑子里有是否真的存在图书数据还有待进一步证实,若是真的,别说一句唐诗,就是整个唐朝的诗他也能倒着背!不过现在他还不敢乱来。但听到自己父辈祖辈,他才发现,这个身体的记忆,一点也没有。换句话说,这厮以前从来没关心过自己的身世,只晓得整天喝酒寻欢,连爹妈祖宗是谁都毫不关心!
太特么不孝了!
程逍遥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世的身世,或许应该知道一些才行。尤其是联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有太多的疑惑,比如,大家都知道他是侯爷世侄,但究竟是什么关系的世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比如,为什么那群蒙面人要谋害他?再比如,他怎么会和廖幸儿早有婚约?廖幸儿贵为郡主,还是个大才女,侯爷伯父怎会愿意将自己的独生女嫁给他?总不会因为长得帅而已吧……
目光太过短浅,迟早会吃大亏。程逍遥现在很笃信上辈子看过的这句话。
收回飘散的思绪,程逍遥看着老爷子正经说道:“爷爷,您放心,孙儿以后会努力的!”
“嗯,如此甚好。”廖崇甫微微颔首。
“呃,那什么,爷爷,您刚才说孙儿的父辈祖辈,他们到底……”
没等他说完,廖崇甫忽然打断,唏嘘道:“往事,就别提了吧!”
“可我……”程逍遥很不甘,还想追问,却又被廖崇甫反诘道:“有些事儿,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眼下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方才,你不是去撵你的狐朋狗友去了么?怎么,还能撵半个时辰!?”
廖崇甫语气又变得凌厉起来。
程逍遥耸肩一笑,狡黠道:“哎,我那狐朋狗友胖得跟头猪一样,确实不好撵……”
“你……诶,臭小子!”
廖崇甫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索性继续提笔将未完成的诗句写完。
大作完成,老爷子说了句“该用午膳了”,便背着手踱步而去,程逍遥赶紧跟了上去。
午饭的时候,廖幸儿没在,下人回话说,她身体不适,在房内休息……
午时刚过,便有护卫匆匆报禀,说是侯爷飞鸽传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