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鹰钩鼻感知倒也敏锐,此刻还能察觉有暗器袭来,反应也是机敏,眨眼间便抽刀劈来。
“叮……”一声刺鸣。
那鹰钩鼻定睛看去,飞来的竟然是一枚石子,他心下大骇,想到:“这来人是谁,小小石子竟有如此力道,煞是恐怖。”
原来他虽然未被石子击中,却被这石子力道所震,钢刀刀刃都击出了豁口,鹰钩鼻右手都还在颤抖,虎口阵阵作痛!
那鹰钩鼻心知对手厉害,恐怕这些人都不是对手,忙大喊了一声:“杀!”自己则迅速向车里涌去,便是死也得先瞧瞧这女子的模样。
当真是已经无可救药!
这鹰钩鼻反应虽快,却不及那施援之人。只见鹰钩鼻还妄想冲进马车,第二枚石子却接踵而至,鹰钩鼻不敢大意,只好一脚蹬在马车上,往后翻了两个筋斗才躲了过去。
却说鹰钩鼻的手下们,听到领头人的命令,他们本就是嗜杀之人,并不迟疑,提刀就砍了过去。
只见数枚石子飞速而至,将几个山贼的刀击落在地,众山贼见到这等架势,再愚笨也知道来了惹不得的高手,此番石子是打在刀上,若是再出手,恐怕这石子就会要了人命,这群人喜欢杀人却并不喜欢被杀,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故而也顾不得领头人的命令,纷纷聚集在一片,四下张望,不敢轻举妄动。
那鹰钩鼻虽然恼怒,却也知道这群货色本就不能指望的,只好硬着头皮大喊道:“哼,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的站出来亮亮招子,别装神弄鬼的。”
四下无声。
鹰钩鼻倍感羞辱,也不知哪里涌出一股血性,举起大刀就向还躺在地上的吕游方砍了过去,这一刀去势刚猛,已是这鹰钩鼻的十二成功力了。
吕游方闻声望来,露出一张惊恐惨白的脸。
不远树林中此时却一声大喝惊起:“住手!”
话音未落石子先至,只见那石子精准的打在鹰钩鼻的手腕上,这一击来势汹汹,远非前几枚石子威力可比,显然这出手之人下了重手!
只见鹰钩鼻钢刀掉落,整个人都被击飞,滚倒在地,抓着手痛苦地嚎叫,这一击,只怕他右手已然报废。
再看这从树林中飞身而出之人,不是流云又当何人?
原来数日前出发的流云,一路走走停停,已经到了这太华山附近。
流云正伏在马背上,手中抓了一把路边随手拔来的野草,往追风口中塞去,追风舌头一卷就嚼了起来。流云也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兔肉干,别有兴致的细细品尝。
流云忽的听见远远有马儿嘶鸣与嘈杂人声,不敢大意,便将追风拴在路旁,自己向前方悄悄潜去。
不消一会,果然看见十几个刀客围住了一个商队,看样子并未打起来,流云便靠近了一些,流云本就耳力极好,恰好听见这贼人污言秽语,还欲登车行不轨之事,流云便出手相助。
流云本想赶走这些人便好了,不想现身,免得麻烦事。不料这鹰钩鼻恼羞成怒还欲出手,更没想到的是,这带队的商人,竟是十年前相识的吕游方!故而也顾不得许多,现身相救。
流云落至吕游方身前,忙度了一掌过去,这才理顺了吕游方的血气。
吕游方捂住胸口,咳道:“多谢少侠相救,咳……”
流云却摆手道:“吕叔叔,不必道谢,不必道谢……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吕游方心下还奇怪,这人怎的会知道自己姓氏,正待询问,只见流云站了起来转向那帮山贼。
流云见他们伤了吕游方,本想狠狠地教训教训这帮山贼,怒气尚未宣泄,却见到被两人搀扶着正在嚎叫的鹰钩鼻,心下又生出些不忍,心道:“这些人始终是未曾做绝,现在自己又重伤了那领头人,若是再出手,恐怕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流云又瞧了一眼尚且坐在地上的吕游方,若是这般放过他们,只怕也是不妥,想到此处,流云便道:“你们几人听好了,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跟我打上一场……”
话音未毕,那伙山贼,已然弃刀扑倒在地,大哭道:“小爷,我等武功低微,哪敢向您出手。”
“就是,就是,小爷,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的婴儿,求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看在我等并未伤人的份上,大爷就放过我们吧……”
“我等今后绝不再犯!”
“大爷,饶命啊……”
一时间,遍地哀求之声,只是,前不多时,吕游方何尝不是跪地求饶?他们可曾心有半点怜悯?
流云一时间竟有些慌张,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仿佛自己若是对他们出手,便是十恶不赦之人一般。
况且流云本就是想拳脚上教训教训他们,也未曾想下重手,见他们似有求饶悔过之心,流云忙道:“算啦,算啦,你们走罢,今后莫要再劫道伤人,否则我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