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十分着急的想要知道皇宫中的所有事情,一方面,她却也矜持的很,装作风轻云淡毫不在乎。
独孤越能主动找她,就好像是在她那即将熄灭的火苗上面浇了一些油,顿时就熊熊燃烧了。
瞧着桌上的银票,之鸢将目光收了回来,倚在了椅子上,瞧着独孤越,最后摇摇头道:“姑娘,瞧你对仗天涯用情至深,竟然是舍得花那么多钱。不过我可劝你,这仗天涯并不好追求,似乎是天生的排斥女性一样,若是你非要追到他身边,恐怕结果仍旧是一场空。”
“这钱,我先放在这里半个时辰,你好好想想,否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看来,之鸢是完全将这事情误会了。不过无妨,只要是能见到仗天涯——纵然他现在有些惨,但是医药费她出还不行吗?
她将钱推了过去道:“你收拾行李吧,我们明日便出发。”
见独孤越坚定的很,之鸢就叹了口气,接着一摊手,将钱揽了过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明天不成。在这里那么多年了,明日要给所有客人演奏最后一曲。”
这他娘的是什么规矩?独孤越忍不住想要吐槽,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她,还是忍气吞声罢了。
不过在那之前,独孤越倒是想起了一个万全的计策:“钱给你是自然是无妨,不过你的卖身契,我就不辞辛劳替你保管了。”
话毕,独孤越起身,敲了敲自己坐的久了的有些麻木的双腿,找了间空的客房,便是休息去了。
之鸢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自由了,而是从一个囚笼中,又飞进了另一个……
可管他呢?若这女人真是皇宫中的什么人,不管是郡主还是皇亲国戚,只要是能和皇家有些联系,自己就可以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她失去的,是不是也早该讨回来了?
第二日清晨,独孤越合衣而起,迷迷糊糊间,只听见一楼琴声已经起了,十分悠扬。
大概是因为在皇宫中做过琴师,所以之鸢的琴声很是大气,颇具皇家风范,从来就不拘泥于婉转,反而是热血沸腾,让人听了都忍不住的想要征战沙场。
独孤越睡眼朦胧的坐在二楼往下瞧了瞧,便瞧见之鸢早就已经坐在了位置上。因今天是她最后一场表演,所以整个一楼,乌央乌央的全都是脑袋。
从二楼到一楼的距离很高,独孤越趴在栏杆上,经这琴声的洗礼,也越发的清明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琴声缓缓停止,就像是流水一样的自然恬静。
曲终人散,之鸢从容不迫的收起了自己的琴,接着将起身,打算上楼收拾东西。
周围的客人一句话也不说,都扬起了自己的酒杯,用自己的方式和之鸢告别。
可就在四周一片宁静之时,酒馆的门突然就被推开,接着进来了四个随侍,这随侍穿着黑色的衣服。
随侍的身后,一个男人脚步沉重,腰间挂着配剑,身上穿着浅蓝色的袍子,最后众人终于是将目光放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
男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最后便是冷声的道:“寻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