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这是沾染上你血的最后一把月刃。”幻墨收了月刃挂于腰间,转身离开了宫殿。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亲手杀掉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这或许就是师父说他,性子优柔寡断只会择而难决。
月上中天,一是三更。
月亮高高挂在上空,无星,周围盘绕许多云,月熹微,照在还未化完的雪上,那可是格外耀眼,即使有月光相照,可夜幕下的宫殿仍是昏暗。
魏然和画风在一处较高的屋檐站着,不知看的是残月,还是遗雪或许都不是。
“明日启程去落州,画风在此留守。”
从宫殿里慢走出来的幻墨,吩咐着两人,而魏然画风见幻墨出殿门的那一刻,就已经下了在幻墨身后站着,等候着命令。
“是。”他们两人应到,幻墨吩咐完就走了,去了休息的地方,魏然与画风却停留在原地。
“阁主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画风有些不解的问,阁主一开始不是很生气,现在怎么就饶了饮原,还让他留下来。
“你要学的不只是武功,还有接受命令不要问为什么。”
魏然飞上屋顶,坐下看着月亮画风也随之跟上,在魏然身边站了好一会,风吹着他的头发,还有他衣服上深蓝的围巾。
“那我需要怎么做。”画风想了好久,才开口问魏然。
“不要相信任何人,这是很重要的一课。”
“我明白了。”
“希望你明白了。”魏然站了起来伸伸腰,然后靠着画风的肩膀,“这次你需要警惕并看好她,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女人。”
听了魏然的话,画风陷入沉思,饮原他也有所了解,那她这次是监视她还是保护她,想着他不自觉地冷笑了一下,饮原那么厉害的人,那还需要他的保护。
魏然他自然是看出来画风的心思,拍了一下画风的肩,转身环抱着胳膊,“你这种思想,很危险。”
“你指什么。”画风极力隐藏心中所想,让人猜出自己的心思真的不爽。
“饮原虽武功高,但这次给她带来的伤害,恐怕这一段时间是好不了了,或许还难以活动。”
现在的饮原正被救治,此人是阁中医术最高的人,名为相柒染。
在阁中也算辈份最高大的,她的年龄比幻墨还大,却仍是十六七岁的容颜。
这相柒染整日待在朱厌殿,也就是丹房不喜外出,甚至有人说她是幻墨的妻子,其他便不得而终了。
而幻墨对这件事双耳不闻,既不澄清也不公布,两人各自安好,其中的真真假假又有谁知道呢。
魏然离开了屋顶也去休息了,画风则去到了饮原的青麟殿,独自在殿门外守着,仅有的月牙也不见了,云也多了起来。
霎时狂风携带着暴风来临,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留下了一片脚印。
这雪来的突然,寒冷的天气让在门外的画风冻的不轻,幸亏他有内功护身,但这里的寒风相比其他地方,要是刺骨的多。
这时门开了,相柒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进来吧。”
画风先是犹豫了一会,相柒染便接着说,“是饮原同意的。”,画风这才进去。
房内与房外截然不同,里面暖气缭绕雾气蒙蒙,除了普通的家具外,还有一扇很大的屏风引人注目。
屏风的屏框是由旃檀木制的,四角还镶着八角的翡翠,周围还有很小的云母石,白色黑色金黄色,像个别样的星空。
上面画的是已经残败的白色彼岸花,花围着一片蓝黑色的河流,河上还有一片无人小舟,看似要漂到河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