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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古道新人旧相识

长敬仔细看完了眼前的一排泥偶,又发现吴杳的梳妆台简直不可以称作是梳妆台,因为上面根本没有多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爱用的脂粉或是首饰,反倒更像是一张书桌。

最靠近桌面的一层是泥偶,而环绕着泥偶搭建的木架上摆放的则是一排又一排的书籍。

因为堆放的十分整齐和紧凑,所以长敬一下也看不出是什么书,但又不好直接去翻拿,便想回头询问吴杳,没想到吴杳竟像是想出了神般,连叫两声也没反应。

“……”吴杳其实已经在长敬叫第二声的时候便回神了,但她看着突然凑近的长敬,着实有些无语。

“李长敬,我姓吴名仙姑吗?”

“啊啊,吴姑娘,我,我又忘记了,我纯粹是因为您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高了,太厉害了,所以总是下意识地唤您仙姑,您不要在意。”

长敬感受到吴杳的一记眼神杀,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忙改口。

“您?”吴杳挑起了右眉。

“吴姑娘。”吴杳放下右眉。

“多叫几遍长长记性。”

这回轮到长敬扬眉了,仙姑这么睚眦必报的吗……

“吴姑娘……吴姑娘……”长敬委屈的重复着,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家中有只母老虎,日日监视着他背药理一般。

吴杳看着长敬这般听话的模样,莫名产生了一些名为“开心”的情绪,随着血液从流转,身心舒爽,带的嘴角无意识的上扬,自己却未发觉。

然而,门外一米的廊柱旁,两条鬼鬼祟祟窥伺的身影确实看的明白,捂着嘴憋笑。

“架子上的那些书都是我闲暇的时候看的,大多是些乡间话本,不是什么高深的学理。”

吴杳满意了,便主动告诉了长敬先前想问的答案。

长敬猛地一抬头,刚刚的委屈都烟消云散,眼里忽然又充满了光彩,真真的笑起来,那开心的情绪一下子就传达到了吴杳的眼中。

“真的?那我可以借两本看看吗?一本也行!”

“嗯?”吴杳没想到长敬竟会对话本感兴趣。

“不行吗?”长敬又摆出了一副十分遗憾的表情。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事先说明,有些书是并不是我挑选的,里面的所有内容都不代表我个人的品味和意见。”吴杳似是回想起了书间的什么片段,但又不能直说一般。神色变得有些怪异。

“当然,仙姑在我心里永远高尚,不食人间烟火!”

长敬见吴杳答应了,立即拍着胸脯保证表示相信吴杳的品味,但得意忘形过了头,仙姑两个字又冒了出来。这回不用吴杳提醒,长敬自己说完就反应了过来,疯狂补唤着“吴姑娘吴姑娘”。

吴杳看着眼前的这个有时候成熟地仿佛看尽人间世故,有时候又幼稚地仿佛邻家弟弟的大男孩,低头无奈地笑了

可惜长敬没看到这一瞬,他光顾着回身去挑选话本了。一想到他可以偷偷地以话本代替药理书籍,在爷爷眼皮子底下偷懒就兴奋地简直要跳起来。

这一晚,远在药铺里悠哉闭着眼听雨的爷爷,近在门外的吴刚夫妇以及屋内映着烛光的吴杳和长敬都有了一些开心的小事,生活这般宁静,好似狂风永不降临。

……

又是半个月悄然溜走。

自那晚长敬拜访吴家,从吴杳处借走一摞话本,回到药铺子里头闲散快活后又是十几个日升月落,这段时间里,几乎所有温江城的人都无病无灾,平安祥和的过着小日子。

吴杳继续每日巡夜,观察城中百姓是否还有出现异常的梦境。

奇怪的是,这段时间里整座温江城都异常平静。

不仅数万民众均做着无波无澜的“白云梦”,无一场黄粱梦出现,而且连原先出现过异常梦境显色的人都恢复了应有的状态,甚至有些人精神状态变得较往常更好。

一切仿佛都在稳中前进,百姓康健安乐本该是织梦阁最想看见的一幕,但却成了吴杳每日愈渐担忧的源头。

物极必反必有妖。

先前猛然增长的黄粱梦数量绝不可能是偶然事件,人的生长和精神状态都是有规律的,就像是一条小幅度波动的下行线,如果期间某一段波动剧烈起伏,定是事出有因,并对自身造成影响。

吴杳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个“因”,这是她的职责,也是整个织梦渊的意义所在。

线索出现在三日后的正午,城南后山树林。

长敬与爷爷的药铺便在城南一角,距离后山的树林不过几里路,徒步一个时辰便可以到达,早些年爷爷腿脚好的时候,还时常带着长敬一起去后山摘些常见的草药。

这些年药铺的生意逐渐平淡,爷爷也不再有精力去采药,只剩下长敬几月才独自去一次。

这日,吴杳便是早早地来到了药铺附近蹲守,只待一入夜便要潜入其中一探究竟。最早发现这片树林出现问题的还不是吴杳自己,而是时玉。

她发现近日城内有个别居民在家庭人口没有增加,储梦枕品阶也没有变化的情况下,前来兑换长梦丸的次数较以前频繁许多。

时玉仔细问了为这些人取梦的织者,发现从这些人储梦枕中取出的梦境都是最简单的白云梦,其中的梦元之力极其低微,就像批量产生、滥竽充数一般,可是其中又窥探不出任何虚假的成分,只好照单全收。

但时玉又通过幻梦术将这些梦境全都幻化出来,身临其境地观看了这一场场无波无澜的梦境。她发现了这些梦境中的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出现了城南后山的这一片树林。

此后,时玉又特意命人在他们下次来取梦时隐晦地询问他们的住处和近日都去过哪些地方,发现这些人分别来自温江城的东南西北各处,互相之间并不相识,且没有一丝联系点。

那么,唯一的蹊跷之处就在于为何他们会同时梦到这片树林。

于是今日,吴杳决定亲自前来,深入这片树林看看其中是否真有什么牛鬼蛇神,可以诱导普通百姓梦寻此处。

但因为这片树林人烟稀少,村屋农舍更是少见,如若就这么直愣愣地在大白日里站在外面等待入夜,未免太过显眼,吴杳思来想去,这才想到了先到长敬的药铺等待。

对于吴杳来说,这是深思熟虑后的战略安排,但对于长敬来说就是意料之外的天降之喜了。

毕竟在长敬心中,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只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而吴杳却是掌握着整个亚安大陆最为崇尚的五大控梦术的人。

所以当吴杳不轻不重地敲开药铺与后面内院的隔门时,长敬着实吓了一跳。

“吴姑娘!你是来买药的吗?你生病了吗?”长敬站在原地连珠炮似的发问。

要说起来,长敬的个子其实要比吴杳还要高上一些,他就这么直直地站着就能看到吴杳的发顶,而吴杳还要略微抬头才能看到他脸上那真切的笑脸。

“我没有生病,也不是来买药,就是……来看看你读完我的话本之后有没有什么心得感悟。”吴杳的话在口间打了个弯,又不好直说此次是为了任务前来,便开始瞎诌。

“你是专程来看我的?!”

“是来考察的。”吴杳干脆不和长敬废话了,直接一迈腿就要进门,长敬见吴杳忽然上前,他要是不让开就要挤在一块儿了,这才忙不迭让开路,引她进来。

一进门才发现别有洞天。

李家的药铺已是开了有六七十年的老字号了,也没挪过地儿,因此外间的药铺便一直是那个陈旧、散发着浓郁药味的样子,换了外地的人进城搞不好还会以为是个报废的收容所。但一进了这与内院的隔门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传统的四合院一进室,已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头的砖墙屋瓦都是最普通的样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

要说最不同的便是中央的院子可以完美地接受到正午阳光的照射,不大不小,刚好将四方的院子周围的三间屋子都包在其中,仿佛一个天然的吸光处。有了一年四季的暖阳,这里便没了陈旧的霉味,反倒是给人干净清爽的感觉。

虽然院子里也摆满了晾晒药物的竹架子,只留下一块不大的空地摆放一张躺椅,一张小木几和小木凳,但依旧让人觉得很有生活的生气,是家的气息。这与上次吴杳在深夜时分夜访所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长敬看吴杳站在院子前,半晌没挪步,担心她是觉得这里有些寒酸,便主动引她往前走,走到阳光下,感受正午时分的温暖。

“我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爷爷还在里屋睡午觉,不如我们就在院子里聊聊天吧。”

“嗯。”吴杳仿佛看出了长敬心中所想,主动走到了小木几旁的凳子处,与长敬平时一般模样地径直坐下,尽管这个小马扎有些小,却依旧坐出了太师椅的感觉,也不管长长的衣摆直接拖在了地上。

长敬想也没想,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正好可以和吴杳平视。

今日的吴杳又是换回了黑金的袍子,照例带着大兜帽,大半张脸都隐于其下。长敬问了一个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

“吴姑娘,织梦渊这么正气的组织,为什么要穿黑色呢?”

在长敬的心里,好像江湖中的正派人士都好穿白色,彰显凛然正气,而那些邪魔外道就喜欢穿黑色,趁黑夜下黑手,于是有了这一问。

吴杳:“……谁告诉你正气就不能穿黑色,黑色头上写着我代表邪恶吗?

黑色是夜晚的颜色,织梦阁内修习了全部五种控梦术的人都会穿黑衣,代表他们是可以守护梦境的使者。织梦渊内尚未有资格修习全部五种控梦术的织者就会穿灰衣,意味他们还不能驾驭黑夜。”

长敬恍然,像是打开了知识的大门,又好奇地问道:

“吴姑娘,那为何你们都总是带着这么大的帽子呢,是不是怕有人认出你,不方便行事?会不会看不清路?”说着,长敬还拿手在吴杳眼前摆了摆。

吴杳清晰地看到了这愚蠢的挥手,忍住了拍醒这傻子的冲动。

“因为从小学修习控梦术,我们的五感都会比常人敏锐,甚至可以不受到外物遮挡的影响视物、听闻。”

“原来如此。”长敬心下暗想,果然是“仙姑”啊。

吴杳其实也有一句没说出来的话,修炼控梦术不仅会带给身体正面的影响,同样也有负面的。

正因为五大控梦术都是以人类真实的梦境为基础和载体,因此修习术法的人需要通过接触成千上百的梦境来感悟修炼之道,提升自己的掌控力。

在梦境中,他们会尽览世间百态,看遍各种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面孔,摒弃自己的一切情绪去感受梦主的精神波动。

最终,所有织者的面目都会在长年脱离现实的梦境中逐渐模糊化,也逐渐麻痹自己的七情六欲,性情变得寡淡无波、修习的时间越长,这种情况越是明显。

吴杳修习控梦术已经有将近十年了,她的面孔其实已经潜移默化地发生了变化。

她第一次在铜镜前盯着自己的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面相模糊时便明白了为何织梦渊从地位最高的渊老到最低的织者,人人都常年穿着长袍,戴着兜帽。

你说不清自己是眼睛变了还是鼻子变了,亦或是所有五官都变化了,就是一种忽然虚无的感觉,让人看不清这个人的真实样貌,仿佛刹那间看到了另一张脸,一眨眼又好似没有变化。

但这种变化其实只是在视觉上造成的一种假象,并没有真的改变修习者的样貌。

吴刚夫妇发现这件事后,曾无声地抚摸吴杳的脸流泪,每一下摩挲都像是在心里刻画她的模样,这也是孟娘坚持要为吴杳每年制作一个泥偶的原因之一。

他们无力阻挡和逆转这种变化,他们能做的只是永远记住自己女儿的真实模样。

“吴姑娘长这么好看,遮起来也好,少些麻烦。”长敬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到。刚思绪有些飘远的吴杳一下又清醒过来,蹙起了眉。

“你……不觉得我的脸有些奇怪?”

吴杳想起半月前在吴家长敬第一次见到自己相貌时的反应,当时长敬直直地盯着,脸上有惊奇有呆愣,吴杳一直以为他当时也发现了自己面目上的变化。

但听他此时的话,又好像不是这样。

“不奇怪啊。”长敬诧异的说道,但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真要说怪的话,大概是怪好看的吧。只是我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被你一眼看透了一般。”说完,又无意识地挠了挠头。

“你没有觉得……好像看到的我不是我,好像会变化一样吗?”吴杳直接忽略了前半句。

“会变化?”长敬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大大的疑惑,隔着吴杳的兜帽凑近了些看着吴杳说道,“人的脸怎么会变化呢?你不就是你吗?”

这下轮到吴杳真实的诧异和吃惊了,她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将方才心中所想告诉长敬,今晚任务在即,日后有空了再找他仔细问问吧。

如果他真的可以看透控梦术的视觉假象,那他是否也有某种天赋之力……

“话本好看吗?”吴杳直接转移了话题。

长敬果然被吸引,又恢复了精神奕奕的兴奋样子。

“吴姑娘,这些话本真的很有意思。就说我看的第一本《烟火与青竹》,书中讲了一个富家女子偶然在上元夜赏烟火时偶遇了一个英俊的男子,我一开始以为是一段世俗的爱情故事,没想到这个女子第一眼便发现了这个男子是她的仇家,骗了她买药的钱间接害死了她病重的生母。”

“但是这个男子却没有认出她,还想再敲她一笔,女子也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但暗地里却在筹划复仇。男子先是邀请女子与他一同做青竹的买卖,女子假意答应,并豪爽的拿出了不小的一笔钱交给男子,但要求男子帮助自己骗过父亲和继母,逃出管教甚严的家,与他一同走买卖。”

“男子一听,觉得或许可以骗到更多钱,便真的帮她瞒天过海逃了出来。没想到……”

“没想到女子偷偷将买来的烟火爆竹藏进了男子准备好运输的青竹里,在途中借口买干粮,点燃了爆竹,一把炸死了男子,完成了复仇。”

吴杳缓缓地接道,像是这个故事已经烂熟于心。

长敬也不介意吴杳直接说出了故事的结局,神秘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没想到,男子死后,女子没有回到自己原本安逸的生活,而是真的做起了青竹的买卖生意,不仅如此,还竟真的干出了一方天地,积累了大量财富。”

“她在多年后的上元夜,包下了全城的烟火,点亮了整片天空。她宣告自己所有的青竹都将冠以那个男子的名字,从此销声匿迹,有人说她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家,还有人说她其实是重新做起了烟火买卖。”

“我猜都不是,她早已在与男子假意相伴的过程中爱上了这个男子,男子也被女子的才智和善良吸引,并且发现了这是自己从前欺骗过的人,悔不当初,因此放弃了一切恶的念头,真心想要娶她为妻,一生为伴。

当男子发现女子点燃了爆竹时却没有逃开,而是最终选择以命偿命的方式了结女子的仇恨。我想,那女子最后也应是想明白了这一点才会以其之名冠青竹,视为纪念。”

吴杳听完诧异地想要拿回这本书仔细看看后面是不是长敬自己加了什么情节,怎么与她看过的不一样。

长敬见吴杳没有说话,又解释道:

“其实我也是读了两遍才发现的,作者在写到女子借口买干粮离开的时候,特意写了男子忽然放声的三次笑,分别是与女子告别时、她转身时、她走后。女子当时虽然已经爱上了这个男子,但她依旧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故还是点燃了爆竹。”

“男子其实早已发现女子的举动,但他没有任何阻拦和逃避,他以笑示爱,以笑告别,以笑赴死。女子直到多年后才明白这一点。所以说到底,这还是一个爱情故事。”

吴杳仔细听完长敬的话,又认真回想了书中的片段,发现确实如此,但自己当时亦看过这个故事数遍却一直没有发现,误以为那三声笑都是男子在女子离开前的打趣玩闹。

最后的命名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永远记住青竹买卖的由来,纪念自己的胜利。

如此一来,这个故事竟是与原来与自己所想的截然不同的结局。

“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你的心思很细腻。”吴杳默默点了点头,中肯的评价。

长敬得了鼓励,讲述欲更盛,继续讲起了他近日看过的第二个、第三个故事。

吴杳未再插言,静静地听长敬娓娓叙述,感受着他在每个或激情、或惊奇、或乏味片段的神色和语气变化,暗自在心中想怎会有一个人将最普通不过的话本讲出了亘古奇遇的故事一般,简直比茶楼里的说书人还要有声有色。

长敬也不知道为何,即使看不到吴杳的脸,依旧讲地起劲,好似只要她这一个听众便足矣。

讲到最后,太阳都已西斜,在院子里洒出一片晚霞,映着长敬眉飞色舞的脸,熠熠生辉。吴杳真诚地鼓了掌,结语:“李长敬,如果你将来不开药铺了,去做说书人了,我定每日去捧场。”

长敬一听,笑地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叫骂”。

“长敬你这个臭小子,嘀嘀嘀咕咕了一下午,说什么呢,吵的我脑仁疼。”

长敬回头,果然是爷爷精神充沛地睡醒起床了。

“爷爷您也好意思说,您都睡了一下午了,我都孤独寂寞地想要跟太阳公公一起西去了。”

长敬自然的站了起来,一边一脸凄苦地说道,一边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小心地扶爷爷走出了门槛。

“臭小子,我……”爷爷看着长敬正想再说两句,忽然眼神一转,看到了院子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影。

吴杳听到声音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凳子,待爷爷看到她后才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是……”

“爷爷,这就是吴姑娘,吴刚叔叔的女儿。”长敬正式向爷爷介绍道。

“您好,突然拜访,多有打扰。”吴杳想了想,还是翻下了兜帽,露出正脸,表示尊重,毕竟李老是吴刚的旧交,也是长辈。

爷爷惊讶了一瞬,立即喜上眉梢,笑的脸上的皱纹更多了。

“是吴丫头!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还出落的这么水灵了。”爷爷边说边由长敬搀着快步走进,仿佛眼前的是亲孙女一般。

但走进一看,爷爷就发现了吴杳的面目似乎有些变化,但吴杳的目光坦荡透亮,微微笑着也没有再说话。

爷爷好歹也是近百的人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对吴杳的身份自有些猜测,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快来坐吧丫头,长敬这小子是不是一下午竟叨叨了,也没给做些好吃的?”

“无妨,我正好也要告辞了,今日扰您清梦了。”吴杳与长敬一同搀了老爷子坐下后,就施了礼准备前往后山了。

“诶这么快要走了吗?是不是……老头子我打搅你们两个小年轻谈天了?”

长敬看着爷爷眼里的怪笑,忽然想起了那晚出发前,爷爷说吴家的女儿可能就是他未来的媳妇儿的话,脸一下蹭的就红了。

“我们本就是闲聊,已经结束了,我也该走了,下回再来正式拜访您。”

吴杳并没有听懂李老的这句话,也不知道为什么长敬会呆愣着红了脸,她的心里又重新开始摒弃琐事,进入任务状态。说完,也不待爷爷再说什么便已回神向门口走去。

“诶长敬,你今日是不是该去采药了,正好出门去送送人家吴姑娘!”爷爷忽然一拍大腿,又推了长敬一把,挤了挤眼。

“嗯?”今日不是采药的日子啊,就算是,这天都要黑了……哦!爷爷这又是在想长敬的“终身大事”了。

长敬明白过来,虽然压根没觉得这事儿有实现的可能,而且只是在脑海里想一想都觉得是玷污了仙姑,但送一送还是应该的,便匆忙拿了身边的竹篓追上了前面的吴杳。

“吴姑娘,爷爷让我送一送你,我正好要去后山采药。你要去哪儿?”

“你要去后山?”

“嗯……对呀。”长敬说的有些心虚。

吴杳此时又已经带上了兜帽,长敬看不清吴杳的表情,但隐隐有种预感,感觉这趟路程似乎并不会太顺利。

吴杳此时又想到了先前对长敬能力的猜测,忽然做了个决定。

“我也去后山,一起吧。”吴杳说完,就自顾自往前走了。

“你也去后山?吴姑娘去后山做什么,天黑了,路不好走,可能还会有危险的。”长敬赶忙跟上前,万万没想到爷爷随口想的一个借口,竟然成真的了。

吴杳:“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长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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