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福州城西门大街已复往昔,络绎不绝的商人小贩接踵摩肩走在青石大街上。
一个头戴边鼓帽的青年正满目好奇的站在集市中,身边则跟着两个身着劲装的青年,正是申人俊和吉人通,他二人奉掌门令,这两日全程护卫林师弟,甚至隐隐又当跑腿小弟的感觉。
林景太下线又登录,心态也渐渐放宽。
思及自身,也没有什么能让对方谋划的,犯不着这样供着自己,以余沧海行事,若要谋夺什么,肯定是用强硬血腥手段,而不是言语处处和谐,就算拜师之后,也不减分毫。
集市,酒肆,青楼勾栏,一路上有余沧海给的几锭白银,倒也自在。
不久后三人来到西城区三坊七巷,林景太拿出一锭白银,塞给申人俊,道:“申师兄,我们中午就不回去了,去前面酒肆订一桌好酒菜。”
申人俊和吉人通跑江湖,手头从来不宽裕,颠了颠二两重的银子,眉开眼笑,却又犯难,“那师父那边?”
“没事,回去时我去说!”
“好好好!”
……
推杯换盏,三人尽欢,酒香也醉人。
申人俊眉眼飞扬,面色陀红,小心翼翼的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纸薄泛黄,抖开后神气道:“路引,官府放的!”
“足以证明我是一个没有案底的江湖人。”
“没有案底算什么江湖人?”吉人通抿了口酒水,嗤之以鼻同时还伸手想去抢,却被申人俊躲开。
“官府法律,江湖规矩,这是两个世界!”吉人通不满道,“只要不做太过分,官府也向来不会闲着来问,林师弟你以后行走江湖,切记少和官府参合在一起,你申师兄做梦都想回都江做地主老爷。”
“顿顿有白米饭吃,还混什么江湖,天天窝在家里就行了!”申人俊反驳。
“江湖人可不好当,百姓害怕我们,达官贵人还嫌我们脏,也不和我们打交道,官府将我们当成麻烦,更是巴不得我们全死光。”
“我以为练了武功就不怕官府了呢!”林景太有种梦想破灭感。
“怎么可能!”申人俊嗤之以鼻,“据说皇宫里的锦衣带刀侍卫放在江湖上,个个都不怵有名的高手,而且他们出来还是一队一起,你说他们要杀谁,谁挡得住啊!”
“……”
林景太抿了口酒,暗道这怕是个假的笑傲江湖?
看着街外络绎不绝的百姓,却又觉得这世界更加真实,闲聊话家常,才知道现今世道不好,庙堂糜烂,边境还打仗,江湖人这才肆无忌惮起来,换做以前,江湖人哪敢这样,动不动灭门,在百年前可是听说因为一件事,朝廷出动整整三万大军,清缴了整个豫州江湖上代代传承的百年名门大派。
三日之内,尽数踏为平地!
“有些底层江湖人,能为了几十个钱子儿大打出手!”
……
借着解手空闲,林景太从酒肆后门拐进旁边一条小巷,拿了用布包好的手机和机械表,招呼申人俊和吉人通离开,一顿饭钱三钱银子,吃的满嘴是油,和两个师兄勾肩搭背,感情着实增进不少,看来他们这类门派江湖人也不好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