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唯美的词句,就算是袁少聪这向来只喜欢与钱打交道的人看了也惊叹不已,虽然说词的意境凄惨了一些,好似深闺怨妇。
等等……词是好词,甚至可以说是千古名句。
但是这样的好词出自李清都的手就有些不对了,难道袁少聪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李清都。
李清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袁少聪已经把整首词读完,不过却没有等到赞美的声音,相反收到了那怪异的眼神,转念一想的李清都自然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书本,‘啪’的一声狠狠摔在桌子上,然后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说,找我什么事情。”
袁少聪翻了一个白眼。
指了指桌上的书本:“你写这词挺好的。”
“不是我写的。”
袁少聪一副深表理解的道:“你最近是不是被那家的姑娘伤了心啊,把自己写的像个怨妇!”
“没有的事,那真不是我写的。”
“咱们这交情,你就告诉我看上了那家姑娘吧,你不敢下手我帮你下手,捆到你床上,这种事情相信哥我就对了,搞定一个女人哪有那么麻烦。”
“一回生,二回熟啊,三回保证人家姑娘喜欢上你。”
“虽然说你这屋子是破烂了些,但是你挖了地暖,住起来其实是不差的,冬暖夏凉的!再加上你这身份,我亲自给你好好打扮一下,就不相信有搞不定的人!”
“虽然说你这年龄娶妻生子是小了些。”
滔滔不绝的袁少聪显然没有发现李清都脸色越来越差,那本平日里记载妙文佳句的手稿已经被他捏做了一团。
终于忍无可忍的少年飞出一脚踹在袁少聪屁股上:“还有事吗?没事给我滚。”
揉了揉屁股的袁少聪自然就不高兴了,哥们好心好意教你本事,结果把自己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有事,怎么没有事情。”
从怀里抽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砸在桌上。
“欠沈哲三五百万两白银,利息8%,每月利息四十万!”
“欠大明边军白银一百万两,限三个月还清!”
“欠‘白马书院’白银五万两。”
“欠陈元直军费二十万两。”
“欠神策军作战,补贴费用二十万两。”
“欠……”
……
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的李清都只觉得头晕眼花:“沈哲三的五百万两还要还利息,还那么高?”
袁少聪瞪了眼李清都:“人家说你是借的钱,亲兄弟还明算账,自然有利息的。早上胖子来讨债的时候还拿出来那张你画押的白纸黑字票据!”
李清都目瞪口呆:“白马书院是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欠他钱了。”
“你答应水镜先生的书院,人家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就叫‘白马书院’!已经开始动工,昨天水镜先生过来的时候说工人已经请好了,地基也选好了,现在就差资金到位,白马书院就可以了搭建。”袁少聪解释道。
李清都心凉了半截:“大明边军又是怎么回事,就派过来一个二愣子的胡宗宪和五百人马,收我们一百万两白银,怎么不去抢。”
“人家就是在抢,当初沈哲三为了帮你找人签下的合同,上面有你的大印,票据现在就在胡宗宪手里,只要咱们打了胜战,就支付大明边军一百万辆白银!人家这次过来除了帮助我们对付叶尔羌敌人之外,还负责运送四十万两白银回去,剩下的钱三个月内还清。”
李清都深深吸了两口气:“老子打的胜战和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就胡宗宪带过来的那五百炮灰兵,这些天白吃白喝的粮食都是浪费的。”
“那不管,反正我们赢了。”
李清都有吐血的冲动:“神策军也来跟我要钱。”
“人家死了不少人,要办丧事,要安置费。”袁少聪道。
不想再看的李清都将账本丢到一边:“TMD这群人完全是趁火打劫。”
“这些还不算,一万新军每个月要军粮。”
“城里那些农工要工钱,要吃饭,现在已经将近七万人,最近还有大量的北破城附近流民往城里跑,甚至五十里,一百里远的人也出现在了北破城。”
“通往漠北的商道在搭建,也需要大量花钱,保守估计,一个月五十万两白银。”
浑身无力的李清都坐在椅子上,想着一堆的债务,只觉得天塌了下来,终于理解这段时间袁少聪顶着多大的压力在办事了。
“我们现在大概需要多少银子能搞定这些事情。”
袁少聪道:“一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