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作为后宫最气派辉煌的宫殿,一向都是端庄大气的存在,如李后曾经的形象一样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百里丰旻面色凝重的坐在轿撵上,被人抬着悠悠的往那座屋檐上雕刻着龙凤起舞的宫室走去。
细雨下的绵密,既没有大雨来的欢畅也不如小雨那样清爽,反倒是闷的人心里发慌。
李后就这样穿着端正的立在正殿中央,头顶垂下浮华的流苏此刻显得无比讽刺,她眼中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李后缓缓屈膝行礼,声线平缓且镇定,“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百里丰旻挥手示意宫人们屏退等待,宋渊识相的为二人拉上门。
“朕如何能万安呢,皇后”,百里丰旻不曾给过李后一个眼神,提步径直坐在主位上。
李后转过身,面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眼神和皇帝交汇一瞬,看着皇帝厌恶的错开,启唇开口,“皇上今日来凤仪宫,想必是为了给蕙昭仪和杨嫔讨公道吧”。
“事到如今,皇后还是死不悔改吗?朕很想听你说说看,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你都怎么下得去手”
李后目光暗沉着,似乎两人只是同平常一样闲聊几句,“皇上都想知道什么呢,杨嫔本来就不得您的宠爱,臣妾不过是为您清理了一个碍眼的后妃罢了。至于蕙昭仪,是杨嫔嫉妒她得宠怀有皇嗣,间接拿着从臣妾这得到的香料陷害她,与臣妾有何关联”。
李后这番说辞不可不谓是让百里丰旻留给她最后一丝情面都消失殆尽,而立之年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更何况还是执掌生死大权的皇帝,玄宗皇帝脸色阴鸷,语气中暗藏怒意,“李曼芙你果然不复当初,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随后宋渊端着厚厚的几十页供词小步跑进来放在李后面前,玄宗皇帝起身扯过那些墨迹未干的纸张,一页一页翻着,念道,“在东宫时,明英出生那年,你买通商昭媛和陈淑容身边的宫女,让她们怂恿她二人去湿滑的瑶池游玩,致使她们双双落池滑胎,陈淑容更是在两年前因此郁郁而终。朕刚登基那年,你让杨氏言语惊吓秀贵嫔,让她惊悸过度落胎。还有韩淑妃,你也是借杨氏之手用药伤人,宁嫔更是被你害的终身不孕…冷贵嫔幸亏有孕时处处慎微,不然婉儿和嫣儿哪有那么容易出生。朕要你亲口说,这些都是不是你做的?”。
李后惨淡一哂,淡漠道,“皇上既已经知晓了,还问臣妾做什么”。
百里丰旻捏紧手中宣纸,用力甩到李后脸上,怒喝道,“不止谋害皇嗣,你更甚至猖狂到了草菅人命,赵美人的事你该记得很清楚吧”。
赵美人和戚荣语同批进宫,位分低微人又没什么才情,所以当时的杨氏经常借机打压这些低位嫔妃,哪知赵美人是个有骨气的,转过头就去向景严宫投诚,可惜被戚荣语拒绝了。大概是为了能有机会傍上位高又有荣宠的昭仪娘娘,她经常暗中查探杨氏错处,可好巧不巧的让她撞见了浮萍和沉素私下做的那些被李后授意的腌臜事,虽然赵美人口口声声说会守口如瓶,但李后是个精明谨慎的,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就是她迁居冷宫的时刻,她才唆使浮萍溺死赵美人,又找来一个寒月殿的洒扫宫女含绣做替死鬼。
午夜梦回时,她也常常惊醒睡不安稳,那些来找她索命的冤魂就站在她床头等待她气数将尽的那天,她虽害怕,可一想到她的心肝女儿明英,她又怎么敢倒下。
“与臣妾不相关的事,为何要时时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