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赵永诚便派了人来接陆幼宜去慈宁宫,陆幼宜随意吃了几口饭,跟司琴打了招呼去了。
慈宁宫距离钟粹宫不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只是还未靠近,陆幼宜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陆幼宜皱了皱眉头,心想太后生着病,慈宁宫还烧气味这么大的香,莫不是不想好了?
领路太监将陆幼宜领进慈宁宫门口,就有一个嬷嬷过来接替太监领陆幼宜进去。那嬷嬷长着一张尖牙利嘴,看上去就不好惹。
“老奴是太后的贴身嬷嬷,幸芳。”幸芳一上来就自报家门,让陆幼宜很是舒坦。
陆幼宜福福身子,“幸芳嬷嬷好。”
打完招呼,幸芳就领着陆幼宜进去了。陆幼宜注意到慈宁宫的东侧是祠堂,方才袅袅的浓烟就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
幸芳带着陆幼宜走到门口,回头对她道:“我听皇上说,你失忆了。里面坐着的,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后,你记清楚了?”
陆幼宜没想到贺兰羡南竟然把她失忆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后。虽然说心里诧异,但也不敢放肆,收了心跟着幸芳进去了。
只是每走一步,陆幼宜心里就如打鼓一般。她害怕治不好太后的病治不好,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慈宁宫不似养心殿一般富丽堂皇,倒与钟粹宫有几分相似。宫里的装饰除了几副字画,几个青瓷花瓶,就是花了。幸芳带着陆幼宜走到内殿,对着榻上的两个人道:“皇后娘娘,太后,人带来了。”
“嗯。”空气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应和,接着是佛珠碰撞的声音,陆幼宜赶忙跪下。
“给太后请安,给皇后请安。”陆幼宜低着头不敢瞧。
“你就是陆幼宜?”一个较为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陆幼宜知道这个人应该是皇后。
“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奴婢。”
“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陆幼宜这才敢仔细瞧着两个人。
榻上左边坐着的是太后,细眉微挑,唇色苍白,两颊清瘦。手里攥着一条佛珠,静静转着。许是常年吃斋念佛的缘故,虽面容蜡黄,但也可称神采奕奕,只是眼下有些乌青,大概睡得不好。一袭水蓝色旗装素雅极了,满头银丝掺杂的青发仅用一支凤钗挽住,摇摇欲坠。
榻上右边坐着的是皇后,鹅蛋脸,柳叶眉,嘴角噙笑,颔首垂眸。万般美人脸,一张富贵相。金珠凤钗泠泠清脆,收衿一坐,气宇轩昂。
冬春与陆幼宜是见过了的,今日一见也是微微低头一笑。
太后闭着眼睛,好像没有要问问题的样子,陆幼宜也不敢说话。倒是皇后,笑着看着她,“本宫听皇上说,你会医术,能治好母后的病?”
陆幼宜颔首,“奴婢自读过一些医书,对医术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