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的枪尖堪堪碰到梁山伯的衣服,从白龙驹鼻孔里喷出的热气都吹到山伯脸上了。
就在这时,趴在旁边的谛听突然跃了起来,象离弦的箭一样扑向白龙驹,又如黑色闪电划过天空。
谛听脖子前伸,大嘴张开,参差不齐的尖利獠牙携带着死亡的气息,眼里闪烁着凶残冷漠的寒光。
白龙驹就是谛听眼里的一道美食,它贪婪的目光牢牢地盯紧了白龙驹的长脖子,那里有鲜美的肥肉,还有母乳一般甘甜的献血。
谛听迎面扑来,犹如地狱的恶魔。其实,它就是从地狱来的,是带着特殊的使命来坑梁山伯的。
白龙驹是一匹大宛良驹,正当壮年,日行一千,夜行八百,就跟玩一样,是马文才的父亲马云海花了千金,特意从北方买来送给马文才的。
但再厉害,它也只是一匹人间的凡马,在凶残强大的地狱魔兽面前,也只能吓得战战发抖魂飞魄散。
白龙驹看见谛听骇人的大嘴奔着自己的脖子咬来,吓得“唏聿聿”一声嘶鸣,本能地一个急刹,前蹄高高扬起护住脖子,整个身子象人一样立了起来。
马文才一个措手不及,“噗通”一声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亮银枪扔出一丈多远。
梁山伯紧走两步,将手中短刀架在马文才脖子上,看着摔得七荤八素迷蒙不醒的马文才说:“你输了!”
这时刻,马文才的神智尚未完全清醒,耳朵里一直在重复山伯说得那句“你输了……你输了…………”
身子一挺,他刚想说“我没输”,脖子就碰到了冰冷的刀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输了,人顿时蔫了下来,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再回想一下刚才战斗的过程,马文才连死的心都有了。对决在瞬间完成,自己只来得及发出半招,人家梁山伯身子动都没动,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自己就输了。这特么输得也有点太惨了吧?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的!这不是耍人么!
自己空有一身的武艺使不出来,什么枪法巧妙,什么箭术高超,统统都没用!这输得也太冤枉了!
马志明气冲冲地跑过来,指着梁山伯骂道:“梁山伯,你耍赖?谁让你的狗咬人的?不算不算!”
“我的狗没咬人,它咬的是马!”
山伯一脸的无辜,又看着马文才说:“马公子,你不会是输不起,想赖账吧!”
马志明又说道:“明明说好的是两个人之间的决斗,你弄来一条狗搞突然袭击,这不是耍赖么?”
“那你家公子不是也骑着马么,只许你的马撞人,不许我的狗咬马。天底下有这种道理么?”
马文才制止住还想再说的马志明,对梁山伯拱手施礼说:“下人无礼,梁兄勿怪。如果这是在战场上,我已经死了!文才感谢梁兄不杀之恩。
这场决斗我输了,自然也会履行我的诺言。只要梁兄不找我的麻烦,我决不来打扰梁兄!
但祝英台我还是要娶的!梁兄好自为之!”
听马文才说还要娶祝英台,山伯生气了:“马文才,强扭的瓜不甜。英台不喜欢你,你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马文才见气到梁山伯,心中得意,本来翻身上马要走,又回过头来道:“梁山伯,你难道就不是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么?除了祝英台,让你娶别的女人你愿意么?告诉你,我这辈子就认定祝英台了,非她不娶。这场比试赢了算什么,有本事你再来和我比一场,看看谁能娶到祝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