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你喊我干啥?”卿缦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香腮酡红似醉酒一般,纤纤素手扒着浴桶,一双带雾的凤眸看着春桃。
瞧着自家王妃一脸呆萌的模样,春桃捻着兰花指,捂嘴轻笑:“我怕王妃在水下窒息,所以就唤了几声!”
原来如此,卿缦缦从浴桶里站起来,顿时水花四溅。春桃见状,连忙扶着她出了浴桶,水顺着卿缦缦的身体曲线往下滑,滴落到地上漫延开来。
春桃拿过一旁的帕子替她擦拭头发,又拿过挂在寒梅傲雪屏风上的衣衫,手脚麻利地替她穿上。撩起天青色鲛纱缦帘,陪着卿缦缦出了里屋。
卿缦缦换上一身天蓝色鲛纱薄雾襦裙,青丝随意披散着,一张未施粉黛的脸红扑扑的,映月阁那位要是见着她的真容,恐怕得让出第一美人的位置。
卿缦缦缓缓行至紫檀木雕花圆桌,优雅的落座,拾起紫砂茶壶,往白瓷杯里斟了一杯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夏秋冬桃三个丫头一把拉过春桃齐刷刷站成一排,夏桃在春桃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春桃嘴角抽了几下。
尔后,四双明亮的大眼睛齐齐看着卿缦缦,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看着几个一脸神神秘秘的丫头,卿缦缦一挑眉,轻佻道:“看着我干啥,我脸上又没金子!”
从左往右数第三个秋桃,实在按捺不住,便小心翼翼口:“王妃,听说您掉进荷花池了?”闻言,卿缦缦一跳眉,道:“对啊,有什么不妥么?”
几个丫头一听,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自家王妃真掉进荷花池了!四个丫头嘴角接连抽鸡爪风,敢情爱乱嚼舌根的春花说的都是真的!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卿缦缦看着白瓷茶杯中银绿隐翠,嫩香清幽的碧螺春冒着热气儿,浓密青翘的睫毛轻微颤了颤。端起茶杯泯了一口,唇齿间漫延着馨香馥郁。
好茶,好茶,好茶!
柳知晚放下茶杯,瞧着四个仿佛石化的丫头,淡淡开口:“怎么,被我的话施了定身术了,一个二个的跟木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