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姐姐一直派人寻她,让莫岑菀内心多少有些触动,感觉这个姐姐还是十分疼爱她这个妹妹的。只是莫岑菀心中有个疑虑,听说她是姐姐的媵妾,这意思就是说,她是随姐姐嫁到齐国去的,说白了她就是齐国太子江辰众多妾室中的一个,而且还要姐妹共事一夫,这无论如何让她不能接受。
鄢黎显然摸透了宓冲的心思,一番说理疏导再加上开出的诱人条件,成功策反宓冲,带着他的秘信返回齐国。
莫岑菀倒真是没有想到鄢黎布置得如此缜密,当真是环环相扣,伏笔千里。
从密道回到院子里,刚才打斗的痕迹已清除殆尽,看上去月明风清,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鄢黎一身残破的青袍站在房门口,负手而立,身姿傲然,莫岑菀打眼看去,觉得此时此刻月光洗练下的鄢黎不仅不显得狼狈,居然还有些凌乱的美感。见他二人出来,目光一闪与玉麟对视了一眼,玉麟点了点头,他便眼神示意玉麟可以离开了。
“进屋给我换衣服。”鄢黎说完转身进屋,并没有看莫岑菀一眼。
莫岑菀皱眉,他今日试探自己,莫非有什么事要交给自己去做?
鄢黎的右后肩上被剑划了一道口子,不过不深,现在伤口血迹已经凝固,但莫岑菀还是细心的用湿布清理了血污。
“对方很厉害吗?你出手都被伤到了,我看他们也没几个人啊。”从麓阳回国都的一路上,莫岑菀是见识过鄢黎的武功的。今日这些人,悄悄潜入府中,应该也只是来查实自己身份,并没有杀机的。
“你不知道宓冲是莫梓昕最得力的家将吗?武功不比我差多少!”鄢黎侧头看见莫岑菀若有所思的样子,补了一句道:“更何况我不想张扬,自然得动静小些。”
“哦,这个宓冲,看上去对菀公主不咋滴呀,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莫岑菀皱眉,有些不忿。
鄢黎哼了一声,突然转身盯着莫岑菀道:“记住你的名字叫书骋,是鄢氏的家臣士子,这个身份也不低,不见得比一个小妾差。”
鄢黎故意把小妾两个字说得很重,目光透出的冰冷,让莫岑菀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这鄢黎,简直就是深谙读心之术。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你这么清高骄傲的人,怎会甘愿去做个深宫怨妇。”鄢黎平静如水的目光,深不见底,嘴角却带着一丝戏谑的笑。莫岑菀与他相处了几个月,竟没发现他也会有调侃人的闲情。
“国君身体有恙,让我入宫侍疾,你收拾收拾,明日随我入宫。”
入宫!果然有事,可是她近日什么也没做,何以这试探就过关了呢?
第二次入宫,莫岑菀的心境已完全不同。这次,她随同鄢黎住进了池珠院,离政事堂不远处的一座雕楼小院。
每日天还没亮,执政大臣们就开始陆陆续续来到政事堂,开始一日繁忙的政务。
鄢黎初入政事堂,似乎遭受排挤严重,每日阴沉着脸,莫岑菀也不敢多问,只是尽心照顾他起居,近日她在小院的小厨房里试着开小灶,鄢黎吃饭时开始有察觉,有时合口的会多吃上一些。
这日,她从宫中大厨房领了食材出来,穿过大花园时,瞥见几个人影,心中一惊,待要躲避,已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