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那金柳叶,是如何落在钱塘公孙府宅中的呢?”
李长安问的很直接,公孙拓心底一抽,攥着小道士道袍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两眼又惊又恨地盯着那游移不定的大蛇。
“咝~~”
浑身闪着华丽蓝光,活似根大灯柱子的蛇妖——地君大仙,在李长安和公孙拓身周吐着粗壮的大信子,扭来扭去。
李长安头痛欲裂。
他发现,每当大蛇靠近他多一寸,头痛的程度就厉害一分。
“本座去寻那公孙仰,未曾想,却撞见他家中有妖人行凶。本座…”
大蛇话说一半,便听一声暴喝。
“胡说!”
公孙拓浑身颤抖地盯着大蛇,咬牙切齿道:“是你,一定就是你这蛇妖杀了我父亲,杀,唔…”
“啊哈哈…我这朋友脑子不太好使,大仙莫怪。别听他胡言乱语。”
李长安手速飞快封了公孙拓的言觉,面上笑哈哈地套话道:“那照大仙这么说的话,是看到那行凶的妖了咯?!”
大蛇鼻子出气,冷哼一声,喷出一股气浪吹得李长安的护身屏障抖了一抖。
“非也非也。那行凶的,乃是个,人!”
“人?!!”
“正是。本座断不会看错,那人身冒黑气,正是修炼了邪魔之术的妖人。”
“那…大仙你为何不出手阻止?”
让一条蛇妖,去阻止一个炼邪术的修士杀人。李长安这话问的,似乎有些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大蛇妖居然还答了。
“本座到之时,满院人都已死绝。那妖人正在墙上写字,本座正欲上前抓他来问话,便见他化作一股黑烟遁出了公孙府。”
“你就没追上去瞧瞧是什么人?”
“本座是想将之活捉,却是一时不防,被不知何处降下的法阵金钟罩,给罩住了。亏得本座法力无边,生生从那金钟罩底下冲将出来。”
李长安:……
被罩住了,还是冲出来的,好意思说自己法力无边。您不吹牛能死是不。
“大仙法力高强,若换了小的,怕是要被罩死。”
李长安低头睨了那一脸崇拜模样的耗子精,心说这货真是实力捧哏啊。
“哈哈哈…”大蛇笑得粗枝乱颤,那一身流光溢彩的鳞片扑愣愣、叮铃铃响作一片。
这声音,入得李长安耳中,像有针刺入穴般地扎着的疼。
他也不能自封听觉,只得强忍着,咬着后槽牙,道:“所…所以,金柳叶就是在那时候落在公孙府中的咯?”
“对咯。你这小道士,还挺聪明嘛。”
“过讲过讲。那大仙可知晓那金柳叶是落在了公孙府中的何处?”
“唔~”大蛇歪着硕大的三角蛇脑袋,作沉思状。
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本座从地下遁走,或许是入土之前,不甚掉落在了那假山旁。”
假山!
李长安扭头与公孙拓对视一眼,轻声问道:“公孙公子可有在假山旁捡到何物?”
公孙拓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继而指了指自己的袖口,李长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问了这许多,小道士,速速交还本座的金柳叶,再去喊你师父来与本座斗法。”
大蛇话音刚落,便听得远空‘咻’的一声,一枚光亮破风而来,直逼大蛇面门。
大蛇脑袋呈九十度折角,避开那枚不知名的光亮后,信子狂翻,暴怒道:“呔!无耻小道士,竟敢暗算本座,找死!”
不由分说,便是‘噗’的一声。
似有什么溅在了李长安的护身屏障上,眨眼功夫,便破开了第一层屏障。
“不是,大仙,你听我说啊…”
“满口胡话,本座不听。吞了你!”
说着,蛇身直立而起,目测足有二十多米的高度,蛇口怒张、信子长舒,自半空中朝李长安与公孙拓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