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维玥将我放在床上,放我下来时,大约第一次这样抱一个人,有些笨拙。
灯光下,眼前人墨发披散飘荡,喝了些酒的绝美脸庞带着些许绯红,霞光四射,华美难言,紫色的衣襟有些凌乱的露出锁骨。
这样的美逼得我喘不过气,我偏头不看他。
日后哪个女子嫁给他,是上辈子烧香烧到倾家荡产吧。
“我还是回去让润儿帮我处理吧。”我对他说。
毕竟我一个女子,这样的香艳画面不适合我。
“他拦住我,“你要是乱动,我可控制不好手上的力道。”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我笑笑道:“你这是逼良为娼呀。”
侍从已经准备好水和毛巾,退到了门外。听到我们的虎狼之词,身形不由的晃了晃。
“那我帮你。”
天哪,做个女人难,做个披着男人皮的女人更难。让我脱,我还……不能不脱。
我慢慢的解开外衣。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我忘了你手受伤,我帮你吧。”
我正要挡住。
“你放心,我知道你有寒疾,而且我对你没兴趣,不会脱光你的。”
我放了些许心,手却拉着衣襟不放。
他靠近我,松了松我的手,把衣襟拉开。
我看着靠近我的脸,转头小声感慨,“这样的容貌不去当祸国殃民的妖姬可惜了。”
“你说什么?”他的脸有些阴沉。
我连忙说,“我说你动作轻点。”
他解开包裹伤口的纱布,在伤口上撒了药,凉凉的,又用热毛巾擦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说不上如何温柔,疼得我呲牙咧嘴。此时,眼睫毛都要擦到我伤口了。我看着他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喂,你看清我伤口的纹理了么。”
他手一偏,我吃痛,“我凑得近吗?”
“不……不近。”我咬着牙道。
“凌维玥,你是不是想谋杀我,我最怕痛的。”
“你这伤口……”
我惊了一惊,“你别吓我,我会死吗?”
“没有昨日那么红肿了。”
“吓死我了。”我认真道,“这伤口要是再不好,我就可以出家为僧,剃掉这三千烦恼丝,在敲诈秦昭几十万白银的香火钱。”
凌维玥揉了揉太阳穴,“好了,我帮你推宫过血,好的会更快。”
“多谢凌兄。”
包扎完,我却飞一般的逃回自己的住处,身后似乎传来轻笑。
出门在外,少喝酒,不迷恋美色。
我的住所处,此时映照着月光,流光溢彩,润儿焦急的在月光中徘徊。
我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润儿吓了一跳,“殿下……你可回来了。”
她把手中的请帖递给我,忧愁道:“萧大将军让你过府一叙。”
萧志域当上大将军之后,我便极少去触他的霉头,更严格的讲,我已经很少惹他了,且每次见面都算得上是恭恭敬敬,毕竟,我并不嫌自己活得长。
“公子,你行事放荡,而且……”
我打断她,“有你这么说自家殿下的吗?”
不入虎穴,焉拔虎毛。
不是,不入虎穴,怎么消除萧志域的疑心。
性命攸关,我依然睡的很香。
第二日,秋风飒爽,府前有一株枫树,枫叶飘落,如蝴蝶飘舞,我顿时想起了十里枫林和梦境。
府前一辆马车停下,是萧志域的马车。
没看见,没看见我,装作不知道往回走。
“皇子殿下,留步。”
我装作不知左右看了看,口中喃喃道,“最近老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