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使但说无妨。”
“令嫒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及内腑。眼下并无大碍,不过往后如何,还需斟酌。”
明松照紧锁的眉头松了松,问道:“先顾眼下要紧,不知小女几时能够苏醒?她额头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石块落下时擦到了,如是被撞的话,应不止这么点伤痕。”
“那就好。”明松照最担心的就是明别枝被撞得痴傻,心头大石落地,便想起旁事来,擦了把汗道,“今日明某才刚对外宣布了江明两家联姻之事,若是......唉,怕影响到后续事宜!”
楼太医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是忍住了,淡淡道:“这个明詹事不必忧心。令嫒只是气血亏损太过才昏迷不醒,尚不至于心智受损。”
“那方才院使所言的伤及内腑......”
“我正要同明詹事详谈此事。方才我问过令郎详情,得知小姐的伤势是被高处落下的巨石碾压所致。若是石块偏上数寸,往上压到胸腹,或者偏下数寸,往下压倒了腿骨,那么重则丧命,轻则终身无法行走。”
“到底是谁人如此恶毒!幸好也没让他得逞!”明松照愤然起身。
“虽未得逞,但令嫒小腹受伤颇重。想来石块落下之际,令嫒虽来得及躲避,但又怕凶手犹有后招,便仅是避开了要害,令凶手误以为一击奏效。只是......唉,只是如今胞宫受损,往后怕是子嗣艰难啊!”
“什么!”明松照万没想到是如此结果,心下巨震,一阵天旋地转。
“明詹事!”楼太医见状忙一把扶住了他,从荷包中找出一枚香丸给他服下。
明松照缓过气来,不由苦笑道:“蝉儿出生那年,她亲娘难产而死。做水陆道场超度的时候,瑕坼子道长顺便替蝉儿卜了一卦,说她克父克母,终身孤苦。我当时虽是不是太信,但也仍是听从劝告,将她留在了竺州。没想到时隔多年,居然......”
“姑妄之言不可尽信。明詹事也不必太过焦心,慢慢调理便是,说不定过上几年也便好了。”
明松照忽然想起一事,正色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院使切勿外传,以免......以免......”
楼太医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暗叹一声,摆了摆手道:“你放心,此乃医家本分,我不会乱说的。只是令嫒身遭此祸,明詹事可也打算将她一并隐瞒?”
“自然是瞒着!”明松照狠狠心道,“她本就对婚事不甚热衷,若是知道自己......怕是更不愿意嫁到江家去。”
“小姐聪慧过人,怕是瞒不了太久。况且相府那边,来日也不好交代。”
“大不了多陪嫁几个好生养的丫鬟过去。”明松照面对着楼太医一揖到地,郑重道,“多谢院使如此推心置腹,院使恩德,明某没齿难忘!还望院使尽力救治!”
“罢了,我先开几个方子,你让人把药煎了,多少喂下去些,小姐子时过后多半就醒了。若有什么反复,你赶紧遣人来寻我!”
明松照答应着,见楼太医写了方子,忙吹干墨水开门去叫人抓药。
“红轩,你怎么在这儿!”